溪娘回过头,道:“三老爷,妾见那案牍又高了许多,怕是三老爷在浙江遇到棘手之事?”
他六百里加急递回京的折子已收到弘德回批,如他所想那般,倒算是运筹帷幄。可这般做怕事短时间回不去京中,倒不知眼前人如何处境。
景翊请她坐在自己身旁,问道:“这几日一切可好?大郎他……可有为难你?”
想起景循那日在酒楼时,只差一寸就摩挲到那团柔软,溪娘低头道:“大少爷并未为难妾,不论怎么说,妾早晚是要伺候大少爷的。”
就像你……自然有云端之上的女子相配。
景翊哪里知道景老夫人出府赴宴为他相看之事,只当溪娘是在府中遇着事了,低声宽慰道:“我如今分身乏术,不比在玉京时随时掌握你的动静,若是你有事情倒是能让林之和多帮衬些。”
原来……林之和也是他的人。
溪娘垂眸颔首,两人坐的有些靠近,地上的烛火光影反倒是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来。
景翊晃眼看去,眼里有了些说不清的暧昧,往日在梦境中,他与溪娘所以不该做的事情,都一并做了。
那般热烈,欢喜,炙热,如今那层窗户纸戳破了,唯有影子能在那越矩的暗处肆无忌惮。
溪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,绯红着脸起身就要往一旁挪去。
“别动。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哑声道:“就坐在此处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
就算她去对面坐着也是能说的,溪娘虽知道他其中的意味,却仍是顺从的又坐下不语。
她不问要说什么话,景翊也不主动说。其中不言而喻的意思,与那撩拨心弦的栀子香回荡在景翊鼻息。
单单是他不好受也就罢了,一旁玉面清冷的佳人眼下已是粉面如霞,她也曾偷偷闻过报恩寺香案前供奉的佛手,哪里有这般勾得她魂魄的滋味。
她面颊潮热,往身旁的景翊看去,却恰好四目相对,眼中未来得及敛去的羞意正巧落进了他的眼中。
溪娘不自觉的吞咽了嗓子,心跳的极快,不知为何就想被他笼在怀中,热息萦绕能解世间愁苦。
景翊深吸一口气盯着她,冷肃的眼眸化作似水柔情,但仍矜贵的挺直背脊并无半分松懈之意,这对溪娘来说哪里不算是魅惑。
有些不该说的话和不该有的举动,在下一瞬就要呼之欲出,景翊这次倒是没有移开目光,闷哼一声道:“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坐在此处?”
那两道影子紧紧贴着,一上一下看着既熟悉又充斥着压抑许久的欲望。
溪娘自然是知道的,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头,连呼吸也沉了几分,羞赫道:“妾不知,三老爷的心思,妾如何能揣度。”
“你能,你也知道。”
佛手香愈发的灼热,溪娘心头一颤,只觉得再难维持冷静。
景翊却手掌覆在她的发髻上,将她的青玉发簪稳了稳,那双满是柔情的双眸带着温柔笑意看着溪娘的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