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,从景亲王宇文青榕以下,朝中年轻一代文臣武将及各自家眷,除吏部尚书墨浩林与叶弄笛返乡之外,全部进宫,向浮璧亭而来。
如今的浮璧亭,早已不是往常皇帝召集群臣大宴时的地界,而是众人常游之地。此时皇帝、皇后未到,众也早已各自找舒适处坐下,谈谈说说,极为热闹。
孙灵儿见到姐妹齐集,自然开心,抓住罗雨槐的手连摇,笑道,“前几次各府设宴,人也不曾来这么齐过,可惜叶姐姐人在泽州。”
罗雨槐被她甩的身子连摇,忙笑道,“今儿可是皇上下旨,怎么和前几日比?”努力要将手臂从她的手里抽出来。
孙灵儿连连点头,仍然抓住不放,笑道,“一会儿和十一说,要皇上常常下旨才是,若不然姐妹们总不能齐集!”
罗雨槐好笑,说道,“也只有年节,皇上才会如此清闲!”手臂抽不出来,只好撑着椅子稳住身子。
不远处景亲王宇文青榕瞧见,起身过来,伸手托在她腰间相扶,向孙灵儿含笑道,“方才听说邹大公子进宫,怎么这会儿还不见?”不着痕迹,将罗雨槐的手从她爪子下救出来。
孙灵儿吓一跳,忙四处张望,说道,“他?他怎么会进宫?不是只有我们吗?”脸红心跳,心中栗六。
罗雨槐抿唇,笑道,“怎么你不知道?除夕夜,他那一曲箫曲,十一喜欢的很,也赏他一面金牌呢!”
孙灵儿脸色微变,说道,“可是……可是今日是皇上……是皇上设宴……”话说半句,已经说不下去,东张西望一回,朝殿角儿溜过去。
另一边儿的莫寒水瞧见,忍不住轻笑出声,说道,“王爷和王妃,搭的一出好戏!”她和他们一起进宫,就没有听说邹子湛进宫。
宇文青榕微微一笑,扶罗雨槐坐下,轻声问道,“不打紧罢?”
罗雨槐脸儿微红,深吸一口气,只觉身子没有异样,这才轻轻摇头,含笑道,“不打紧!”
“嗯!”宇文青榕低应,轻声道,“今儿天冷,你当心些!”见她手边放着盏茶,不禁皱眉,说道,“茶性偏寒,怎么还饮茶?”将近处一名宫女唤来,细细吩咐。
罗雨槐微微抿唇,在他衣袖轻扯,说道,“哪里就这么娇弱,王爷不必担心!”
宇文青榕皱眉,说道,“还是小心些好!”
这里二人旁若无人说话儿,却被傅飞雪瞧在眼里,突然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向罗雨槐指道,“妹妹可是有喜了?”
被她一喊,殿里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,目光落在罗雨槐的肚子上。
罗雨槐顿时大羞,急道,“姐姐嚷什么?”倒是并不否认。
傅飞雪自知失言,吐吐舌头,忙向她身边儿凑来,含笑道,“方才忘形,妹妹莫怪!”
今日来这殿上的人,都是这几年来共过生死的,听到罗雨槐有孕,也只是一望,自知失礼,都又装做无事,转回头去。谢霖却悄悄将景亲王拉到一边,拱手道贺,说道,“恭喜王爷!”
景亲王俊脸微红,却带着喜色,点头道,“多谢王爷!”自然就是直认。
皇室有后!
谢霖大喜,只是身为男子不便多议,也就不再多说。
莫寒水听到,也不禁满脸喜色,凑到罗雨槐另一边,悄声问道,“当真是有了?难怪王爷紧张,几个月了?”
罗雨槐一张脸儿涨的通红,轻声回答。
傅飞雪低笑,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,眉目间都是飞扬的喜色。
莫寒水与她不似谢沁、罗雨槐几人熟捻,见二人耳语,正要离开,就听罗雨槐低呼一声,说道,“姐姐大喜,不知几个月了?”探手轻抚傅飞雪的肚子。
莫寒水这才知道,是傅飞雪也再有孕,倒是自己多想,不禁微微咬唇,含笑道,“恭喜傅姐姐!”
傅飞雪已是第二胎,自然比罗雨槐大方许多,含笑道,“多谢莫妹妹,你也快些儿才是!”
被她一句话,莫寒水顿时脸儿飞红,咬唇不语。
那边谢沁已轻笑出声,见二人望来,将嘴向男子那边一呶,说道,“你们瞧瞧罗侯爷!”
傅飞雪、罗雨槐顺着她的目光转头,恰见罗越回顾,目光径直落在莫寒水身上,虽然只是略略一停,只是眉目间,漾上的皆是温情。
罗雨槐扬眉,含笑道,“我大哥对嫂嫂疼爱的很,有什么稀奇?”
莫寒水脸儿更红,在她肩头轻轻一推,低声道,“乱说什么?”
谢沁却笑道,“你们没有留意,这进宫才一个时辰,罗侯爷都不知望过来多少回呢!”
罗雨槐奇道,“大哥几时变这么婆妈?”微一转念,不禁大叫一声,见公子们望来,又忙将声音压低,在莫寒水手臂上轻推,说道,“难不成,嫂嫂也有了?”
宇文青榕虽然性子温和,可是也是从她有孕之后变的开始婆妈,罗越倒也有几分相似。
这样的事,又如何瞒得过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