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颐轻笑一声,“你也说了那是你爹,又不是我爹,这本就是你们的家事,二姐夫,你要是真为了你爹,何不自己出力和你大哥二哥斗上一斗。”
“周颐,你何必说风凉话,我要是能斗得过大哥二哥,还用得着来求你吗”穆子礼听了周颐的话,觉得他是在深深的侮辱自己,刷的一下站了起来,铁青着脸道。
“那是你自己没本事,与我何干!”周颐猛地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,脸上也没了笑模样。
“好好说话,好好说话……”王艳见着周颐生了气,忙劝道。
周颐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吓到王艳了,吸了一口气,又恢复了温润神色。但周嘉可不干了,他见穆子礼惹了周颐生气,立刻瞪大双眼,对穆子礼鄙夷的嚷道:“你自己没本事,就只知道找别人帮忙,真没种!”他不是太懂什么叫没种,只是和小
伙伴玩的时候,要是谁认输了,就会被其他人这么说。而且他和小伙伴们都讲的是自己的真本事,要是谁回家央求大人告状,是会被鄙视的。穆子礼刚刚觉得受到了周颐的会心一击,现在周嘉又接着biu一声放了一箭,只把他气的身子打晃,惨白着脸道:“好,好,果然是兄弟齐心,看来我是求错人了,周颐,枉
你还是一个举人,我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,你连这样一个老人的忙都不帮,简直辱没了举人风骨!”
“你给我住口!”周老二听了这话,哪容得他这样说周颐,顿时暴起。
三丫一下子扑到在穆子礼身边:“算了,我们不求了,不求了,这家里本就没人把我当人看,我早就该知道的,子礼,咱们走……”
周老二被这话气了个倒仰:“你……你……死丫头……”手指着哆嗦个不停。
“三丫,你这是说的啥话,你这是剜娘的心啊……”王艳听了三丫的话,悲从中来,忍不住哀哀的哭。六丫早就忍不住了,见三丫竟然说这样的混账话,气的脸都红了:“三姐,你这是说的啥混账话,家里怎么亏待你了?当初做下那样不要脸的丑事,要不是六郎,你早就被
侵猪笼了,还容得你在这里说一些戳爹娘心窝子的话。”
三丫只当没听见六丫的话,和穆子礼抱头痛哭,边哭边数落:“从小爹娘就拿我不当人看,吃不饱穿不暖,只有干不尽的活。我还活着干啥呢,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”
“哇……”王艳忽然放声大哭:“我的儿啊,你这是在挖娘的心啊……”
周老二也坐在位置上一脸颓废,几个女儿小时候他确实没怎么关注,现在听三丫声声泣血的哭诉,一颗心也揪着疼。
哎,早些时候糊涂,因为一心求儿子,将几个丫头都忽略了,想想,他会因为周老爷子的偏心而不满,那孩子们会因为他偏心也不满不是正常的吗?“被赶出去了又咋样!子礼,就算吃糠咽菜我也跟着你,就是可怜了我的孩子,我的晴儿啊,她还那么小,就要跟着我们这不争气的爹娘受苦了……”三丫见她的话让王艳和
周老二动摇了,心里一喜,继续哭道。“娴儿,你说的对,求人不如求己,既然六郎不帮忙,我们也不用强求。我们自己吃点苦也没什么,只是爹,辛苦了一辈子,老来却得到这样的下场,哎,算了吧,谁叫他
摊到我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了呢!”穆子礼一脸悲愤。
周颐冷眼旁观,都快给这两人拍巴掌了,这一幕在家里肯定没少排练吧?她们要是去到现代,说不得还能获得戏精二人组的称号。“他爹,要不我们就帮帮三丫吧,总不能看着她受苦啊……”果然夫妇俩的计策奏效了,三丫边哭以后的苦日子,一边说小时候受的苦,激起王艳和周老二的愧疚和心疼。而
穆子礼则从穆老爷子出发,拿大义来压周颐。
王艳的话一出口,穆子礼和三丫身子同时轻轻一震。穆子礼悄悄掐了一下三丫,三丫便哭得更厉害了,将自己说的活像地里的小白菜。“这咋帮,本来就是他们穆家自己的事。”周老二紧锁眉毛,说不出的为难。他认为,这是穆家自己的事,他们周家要是插手的话,还不得被人说仗势欺人。这些还是小事
,要是因为他心软答应了帮忙,带累到了六郎,那他只怕一辈子都要活在悔恨里。
只是这穆老爷子也着实可怜,遇到这样不孝的儿子,他们要是不闻不问,别人会不会又说他们见死不救?到最后只怕也要带累到六郎!
这才是周老二犹豫不决的地方。“二姐夫,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爹,那为何你爹现在都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了,你却还有闲心跑到我家来?你不是应该在床边为你爹侍奉汤药吗?”周颐没耐心再看这俩人做
戏,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要守住我爹的产业,不然他不会安心的。”穆子礼一瞬间的语塞,但很快就找好了说辞!
“哦,你爹不是说不了话了吗?你怎知道他会因为这事不安心?”周颐嘴角带笑继续问。只是周颐这脸带微笑的模样看在穆子礼眼里却比鬼还可怕,“我……我……大哥二哥趁着爹生病将产业全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,爹要是知道了,他当然会伤心。”穆子礼垂
在身畔的手握的紧紧的。“二姐夫,原来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啊,不过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,你爹已经病了,他不能操持家里的产业。你大哥二哥身为嫡子,本就应该继承家业,在我看来,他们是
受命于危难,为你爹排忧解难呢!毕竟你们穆家家大业大的,总不可能没人做主吧!你爹要是知道了,只会欣慰,怎会伤心呢!”
卧槽!周颐的说辞让穆子礼目瞪口呆,竟然还可以这样?他可是知道的,他爹一直最疼的就是他,在还没有生病前,就在计划着把家里一半的产业给他了。只是怕他爹一直怕别人说他宠庶灭嫡,这才准备慢慢的做。谁成想,这
个冬天他爹竟然一病不起了!大越朝律法规定,父母的财产可按父母自己的意愿分配,但庶子并不包含在这条律法中。大越律规定的是,庶子不能继承超过十分之一的家业,当然母亲的嫁妆在此之外
。可是他娘原本只一个烟花女子,哪里来的什么嫁妆!
“爹,你说是吧。”周颐还笑着转头问周老二。周老二听到周颐的分析松了一口气,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:“对,六郎,你说的没错,亲家公要是知道他病的时候,儿子撑起了家业,肯定会欣慰的,说不定这病也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