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则是两年考一次。
周颐才刚刚习举业,这些自然对他来说为之尚早,但白鹭书院考过童生的都要去考秀才,闹得沸沸扬扬的,还有人下注这次白鹭书院会考上多少个秀才。
白鹭书院多是外地学子,到了科举的时候他们都要回到户籍所在地去考试,这样一来整个童子院除了他们刚升上来的菜鸟外,其他学子都纷纷回去考试了,空旷了许多。
周颐对这些事只略略听了一耳朵,就不太在意了,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,谈科举为时尚早。本以为和他无关的事,却偏偏有麻烦找了上来,上房周老四和大郎都考过了童生,自然可以参加院试,但是院试是在府城开考,路上的盘缠,住店,吃饭,买笔墨纸砚这
些又是一大笔银子,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考生。
上房不想拿出这么多钱来,便又将主意打到了二房头上。
这天他放学是王元来接的,王虎也在开春后到了作坊帮忙,所以王元空了许多,有时候便会帮着周老二来接周颐,所以周颐也没奇怪。
“表哥,我爹呢,他很忙吗?”即便王元能空出时间来接周颐,但是只要不是太忙,周老二还是坚持自己来接,照他的话说,就是只有他自己来接才能踏实。
“姑父被你爷爷叫去了,一直没回来,所以我才来接你的。”王元开春又比去年长高了一截,人看着更壮了,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,将周颐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。“他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?”周颐嘀咕,他实在厌烦了上房,但周老爷子是周老二的老子,他们只能敬着,稍有怠慢,还会被人说不孝。他以后要考科举,还得小心翼翼不
留话柄,要不然就算以后考上了当了官,被政敌参一个不孝老人,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周颐让王元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上房门口,还谢绝了王元抱他的好意,自己吭哧吭哧的从车辕上爬了下来。
一进屋,就听见周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:“你有钱给别人养小娃娃,咋就没钱给你的亲弟弟亲侄子用。他们是要去考科举,考上了你不一样沾光?”周老二冷着声音:“我们已经分家了,他们再有出息也与我无关,上次就说好了,我将六亩地和二十两银子还给你们,你们以后不能在以任何借口攀扯我,爹,这些可是白
纸黑字写着的,难道您老忘了?”周老爷子一噎,大郎这时在旁边说道:“二叔,你怎会如此狠心,我们可是你的血脉至亲,给我们花一点儿不是正当分的,再说,我们是去科考,这可是给周家改换门楣的
大事,你怎会如此自私?”
周老二被大郎这不知事的话给气笑了:“我自私?我狠心?你是我儿子还是我老子,我的钱为啥要给你用,你有爹有娘的,干啥老扯着我这个二叔要钱?”“我……”大郎被周老二的话说的脸一红,可惜吵架从来不是书生擅长的,周老二给他脸还好,不给他脸,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只在心里暗骂周老二这个泥腿子粗鄙不堪
,没有一点儿君子之德。
周老四还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管他事的死样子,坐在一边不说话。
周老大搓着手有些着急:“二弟,这钱算我们给你借的成不成?你也不忍心看着大郎因为银子而耽误了前程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周老二迟疑了,周老大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要是再一毛不拔,不免会被人说心硬。
“爹,要借钱是不是要写借据啊。”周颐这时从屋子外探出头,溜溜达达进来了,边走边说道。
又是他!上房的人看见周颐嘴角齐齐一抽,就是赶着周颐念书的时间将周老二喊来,没想到还是被这小子给赶上了。
咋这么寸呢!“这……呵呵,你小孩子说着笑呢,我们是骨肉至亲,这借钱哪还用得着写借据,这不是显得生分了吗?”周老大搓着手干笑到。都说周老大不善言辞,可周颐看,只要关系
到自个儿切身利益,他这位大伯不是挺能说的吗!
周颐撇嘴,要是不写借据,这银子只怕就不是借而是直接拿去用了,说不定用过后这些人还不承认,吃了一抹嘴又嫌味骚。
显然看他们的表现就知道这银子是没准备还的。“爹,我们不是把二十两银子还给爷爷他们了吗,二十两银子呢!这么多,还不够大郎哥和四叔去考试的吗?”周颐歪着头,故作疑惑的问周老二,这银子不能拿,要不然
这些人得了好处就只会永无止尽的黏上来。“就是啊,爹,我把二十两银子给你们了,我们这里离府城也不是很远,坐船大半天就到了,路费也要不了多少,这二十两银子咋的都够了!”周老二被周颐这么一提醒,
马上说道。
“二叔,你是不知道,路费虽然用不了多少,但住宿和吃的贵啊,到时候我们要住客栈,二十两银子顶个啥用?”大郎又在旁边说道。
“你当我傻子啊,那客栈再贵,三百文一天顶天了,你们最多来回十几日,二十两银子怎得就不够了?”周老二反问。
“好了,让你支援你侄子和亲弟弟一点儿盘缠,你就这么推三阻四的,老二,你让我寒心啊!”周老爷子用烟袋将炕桌敲得砰砰响。
周颐暗自腹诽,这老东西还有心?他咋不知道。“爹,我们已经分家了,你不能啥事都攀扯我,这次你们明明有银子,却向我开口要钱,那以后老四和大郎这么一直考下去,我是不是就得包办了?给父母养老是正当,但从没听过要连侄子和弟弟一起养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