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薇睁开了双眼,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,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事情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她平躺在床上,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插满了针管,还有旁边滴答作响的生命体征显示仪器,她终于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身处在病房之中。
只不过这病房好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,周围的装饰风格并不沉重,大片的鲜艳色调让这里看起来有种庄严的感觉,看上去会莫名的抖擞。
深色实木制的家具,猪肝红色的书桌,案台上的文房四宝,还有墙壁上的字画,看起来像是哪位老年人的独居住所,整体观感的风格更像是早期的国营酒店,有种老干部的质朴感,
大脑中的记忆开始如融雪出春后的嫩芽缓慢浮现,刘薇微微皱眉,这些画面让她再次头痛起来。
她撑着身体艰难起身,按道理来说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,她本应保持警惕,但她其实并不害怕,有种说不上来的舒心。
因为这里时刻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氛围,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,看的清每一粒灰尘的漂泊,她渐渐地出了神,好像很依赖这里的环境,就像是午后田园的舒适感,能够让自己忘掉尘世的一切烦恼。
打量着所有的信息后,刘薇开始揣测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,她的脑海中开始勾勒出这里主人的样貌,精神抖擞?浩然正气?两袖清风?大概是这个样子,也可能是个书法家?她摇了摇头。
“肌萎缩侧索硬化,真是罕见的疾病啊,看来命运给你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呢小姑娘。”
低沉沙哑但不失气力的声音从一侧传来,刘薇听到后瞬间抬头四顾,看到了后方静坐在那里的老人,手中还举着一卷报纸。
他原来一直坐在那里的角落,单调的衣着让自己和周围融为一体,所以不易察觉。
“醒了?要不要喝点水?”老人下拉鼻梁间的老花镜,露出了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眸,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,那是久经风霜的沧桑,但不失威严。
“我这是在哪?”略显怯懦的声音从刘薇的嘴里传出,她打量起眼前的老人,“您是谁?”
“我叫张仲海,那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,熟悉的人不这么称呼我,至于这里么。。。。。。你可以理解为我的退休疗养院,平时没事的时候,我偶尔来这里打发时间,说实话,无聊的很。”
张仲海起身走向了茶几,拿出一只杯子倒满了水,回身递给了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的刘薇。
“不用那么拘谨,当自己家里就好,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,别担心,我会一一解答的。”
刘薇接过水杯,点了点头,眼前的老人说不上慈祥,虽然没有任何的语气表情,但对方所拥有的一身正气让自己并不害怕。
一些争吵声从窗边传来,刘薇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远处的一个空旷的广场上,一些人围在那里,他们每个人都攥着类似‘简历’的东西,看起来就像是招聘市场。
张仲海顺着刘薇的视线看去,苦笑的摇了摇头。
“那是中山公园的相亲角,有意思吧,跟人才市场一样。”
这些人很现实,明码标价的条件就像是把自己的子女当成了一个获利的工具一样,他们高举着相亲的旗帜,然后把引以为傲的条件写在那张A4纸上。
比如身高一米八,重点大学毕业,又或者是体制内的稳定工作,拥有本地的户口和住所,能够享受什么什么福利,诸如此类。
但丰满的外表下却透露了残酷的事实,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会成为爱情方面上的失败者,有的甚至二婚三婚,或者情绪不稳定,当然,这些弊端肯定不会写在那张纸上。
不只是这里,还有玉渊潭公园和天坛公园,这些人就在几个地方轮流转换,把‘简历’挂在树间的细绳上,随风飘扬。
一个人的人生就这样被压缩在A4纸上,等着另一张A4纸的配对,说出来有些可笑。
婚姻就是这样,和爱情不同,他多了条件和利益,抛去感性和思考,就像是被加注在天平上的砝码,哪一方更重,哪一方就会变得强势,所以最后只追求结果,不在乎过程。
“看起来有点压抑,就好像把自己的前途当作价值的交换一样,彼此谋和互利,完成交易。”
刘薇看着那些互相争吵的男男女女,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无奈。
“相亲嘛,无非就是这样,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婚姻,那不就是过日子么。”
张仲海同样看着那片人群,若有所思的回答,只不过他没想到眼前的刘薇竟然会说出来这种话。
“感情对于他们来说,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奢侈品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刘薇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,她看着周围的风景,想要缓解自己稍微沉重的心情,
“不过去那里的大多数都是些老人家长,他们把自己孩子的信息写在纸上,然后互相交换着,看到心仪的对象就留下来,你知道这东西像什么么?”
张仲海好像看出了对方的低沉,所以他想了想,用一个略显轻快的语气调节着氛围。
“什么意思?”刘薇没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“像你们年轻人喜欢玩的一个游戏,好像叫赛尔号什么的哈哈哈哈哈。”
张仲海这突如其来的脱线表述让刘薇根本摸不着头脑,她很难想象眼前的白发老人所接触到的东西,居然能够打破年龄的固束来说些奇怪的东西。
“啊?赛尔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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