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韵否认,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录音。”
“何况那录音跟我有什么关系?!”
“怎么跟你没关系。关系大了去。”
黄毛阴鹜一笑,说出的话却如一道惊雷,骤然砸响在许韵耳畔。
“因为那里面也有许建国杀人犯罪的证据。”
“他个孙子倒跑得快,扔了录音一了百了,料定我们老板不可能为了弄死他而暴露自己,所以才把八年前谋划惨案的录音扔在你身上,转移注意力。”
“既然他不客气,那我们对你更不用客气了。”
“许韵,你就认乖乖认命吧,谁让你那个老不死的爹也是杀人凶手呢?”
“你死了,大家都好过。”
“你胡说!”许韵刷一下站起来,脸色骤然惨白。
她是恨许建国。
可不能是这样的。
他怎么会那么残忍呢?
他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啊!
怎么可能会杀人。
“爱信不信,反正老子把知道的都说了,快告诉我银行卡密码!”
说着,黄毛一把抓起桌上的银行卡揣进怀里。
许韵倒退两步,大脑嗡嗡作响。
她想起小时候,那时家里还没有钱,她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,许建国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。许韵看在眼里,因此从小就懂事。
有一回,学校里有同学因为父母的问题辱骂她,被她打了。可打完没多久,许韵就被关在厕所,一盆又一盆冷水兜头泼下。
她没敢告诉许建国,直到放学回家,半夜发起高烧,烧的嗓子冒烟,去厨房倒水摔倒,才被许建国发现。
打不到车,许建国就冒雨背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院,跑前跑后,直到她第二天退烧醒来,他才撑着红肿的双眼去学校。
出院后,许建国就给她办了转校手续。
他那时候对尚在懵懂的许韵说,“韵韵啊,是爸爸对不起你。爸爸没本事,但你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。爸爸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。”
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至今还停留在记忆力。
可许韵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和现在这个自私自利,甚至可能做了残忍杀人凶手的许建国联系在一起。
“快说密码!老子没工夫跟你扯皮!”
“想知道的你都知道了,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招,听到没?!”
黄毛愈发不耐烦起来。
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,快到十二点了。
只要过了十二点,把这女人拖出去交给专门处理的人,他的任务就算完成。
想想已经到账的数字,再想想怀里这几张银行卡,黄毛阴鹜的眼底露出一丝洋洋得意的笑,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喝下去。
眼角余光看见黄毛的动作,许韵心里咯噔一下,掌心紧攥起来。
“好,我说。”
“但我的密码比较长,万一说完你记不住呢?要不找张纸我给你写下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