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吧,我们去年对流浪乞讨人员集中落户,办理身份证,并对他们进行过职业培训和就业指导,即使那些智力障碍、精神异常无法表明真实身份的人,我们也通过发布公告、DNA比对等方式进行身份核查。”
周少杰盯着他,“你怎么会没有身份证呢?”
“你刚才说那是去年的事,我今年七月才来。”
“从哪里来,开始是干什么的?为什么变成这样儿了?”
“不记得了,我从六岁开始就一直这么过的,流浪了三四十年了,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,没人赶就多待些日子,有人赶就挪地方。”
“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,多大年龄?”
“也不记得了,那些对我没用。”
流浪汉说得理所当然。
来路不明,无名无姓,自小乞讨。
这样的事放在十五年前屡见不鲜。
真乞讨暂且不提,假扮乞丐是一份职业,装穷卖惨骗取路人的施舍。
近几年,国家出台了很多整治措施和安置政策,已经很少见像他这种情况了。
鲁春秋和周少杰直觉这家伙有问题。
正要问个明白,流浪汉有些不耐烦了,“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我又没犯法。”
“你这么混日子怎么行?看你有手有脚的,送外卖能干吧?”
周少杰好心地问。
“干那玩意儿干什么?多累啊?”
流浪汉不屑一顾,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,往脸上抹了两把,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破布,胡乱擦了把脸。
脸没见干净,更脏了。
流浪汉见两人神情严肃,还站着不走,讪笑了一下,“我从小就是这么活过来的,不喜欢拘束,不愿意受人管,也不爱干活。”
说着,他指了指周围,“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,整栋楼都是我的,不用交房租,也没有水电费,无忧无虑的,多好哇!”
见两人满脸嫌弃,目露疑惑和怜悯,流浪汉不以为然,“你们觉得我这种人失败、可怜?我还觉得你们可怜呢。
天天累死累活赚点儿钱,去哪儿还得请假,我这样不也没饿死吗?
我去的地方比你们多得多,什么风景都看这,还不用请假。多好哇!”
得,人家无忧无虑,自由自在,乐在其中。
要说人家过得不好,人家还不爱听。
颠覆三观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