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老奴没有记错,就是你打的老奴!”
杜嬷嬷连连往后退去,像见到了讨命鬼似的,恐惧到不敢直视她的眼。
王妃不解,“杜嬷嬷,你可瞧仔细了,眼前的这位是时家二小姐,时温宁。”
杜嬷嬷瞪大了双眼,手缓缓的垂下,“她是时温宁?”
那马车上的又是谁?
温宁没说话,转过身去不再看她。
温宁和楚映雪身形相似,年龄相仿,那天又都带着面纱。
楚映雪是有意要模仿时温宁的,杜嬷嬷认错也很正常。
杜嬷嬷极力回忆着那天的细节,无意中瞥见了她腰间的环佩,叫嚷起来,“不对!就是你打的老奴!那日打老奴的人,腰间就佩戴这块环佩!”
“那你为什么又要说她是楚映雪?”来恩越听越来劲,转着溜圆的大眼睛,像是在听说书讲到最精彩的部分。
“是时二小姐告诉老奴,打老奴的人叫楚映雪。”
杜嬷嬷不敢扯谎。
来恩眉头倒蹙,指着时温宁叱喝起来,“楚映雪你好大的胆子,冒名顶替,还敢打伤我王府的人!”
杜嬷嬷注意到温宁的腿,她站的笔直,一点也不像受了伤,可她亲眼看见时家车夫接走时温宁的时候,那腿血淋淋,伤得那么重,不可能两日功夫就恢复如初的。
更加认证自己的判断!
眼前这人就是楚映雪,打了她脸的那个臭丫头。
冒名顶替时温宁来王府,一定别有所图。
杜嬷嬷暗暗对王妃递了一个坚定的神色。
王妃有些头疼的打量着“楚映雪”。
她可是治好了太妃的头疾,是王府的恩人。
就算她冒名顶替,另有图谋,这件事也得谨慎处理,不可让人抓了辫子。
其实昨日温宁来府上的时候,她当时也是起了疑的,如果能问清楚,就不会出现今日尴尬的局面。
但有太妃在,她便先在一旁看着吧。
毕竟这失散多年的女儿可是她战家找到的线索,如今又弄出真假千金,她哪里还敢多言。
“楚映雪?你可有话要说?”太妃冷颜厉色,声音不大,但语气带着高位者的威压,若是旁人早就吓跪了,但是她居然在楚映雪的眼中看不到半点恐慌的神色。
“有!杜嬷嬷一口咬定我就是楚映雪,就没想过是那个真正冒充时温宁的人撒谎骗的你吗?”这话饶是对杜嬷嬷发问,实则也是问在座的每一个人。
杜嬷嬷被问得无法答复。
其他人更无法回答。
“那就把那个人也找来,当面对峙!”来恩两眼放光,她喜欢这么刺激的场面。
温宁朝她微微一笑,这郡主还真是心大。
“杜嬷嬷当时恶语相向,句句都是针对时温宁。你说当场就教训你的人不是时温宁,反倒是跟这些话毫无关系的楚映雪,合情合理吗?”温宁气定神闲的盯着被质问的哑口无言的杜嬷嬷。
温宁随后目光扫过每一个人,继续说道:“可如果真的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谋夺郡主的身份,编一套谎话骗骗杜嬷嬷,不是更说得通吗?”
杜嬷嬷脸色一变,傻了眼。
所以——她真是时温宁?!
可如果她真的是时温宁,那……她的脸不就白挨了打!
主子教训奴才,这仇还报个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