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寻举起了牌子。
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看向他,有惊疑,有嗤笑,也有羡慕。
温宁摸了摸袖中的银票,朗声道:“四百两!”
四百两?这也太多了吧?
这种奴隶二百两之内随便玩玩,花上四百两这就太扯了吧!
“六百两!”
月寻举牌,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烦。
他的声音,再一次让厅内寂静下来,所有人都鸦雀无声,瞪大了眼睛望着他。
任老板压制内心的喜悦,面上波澜不惊,问询的目光落在是温宁的身上。
“七百两!”
温宁不甘示弱,不就是叫板吗?谁不会!
“姑娘,你好傻,这个奴隶他不值这个价!”
隔壁那几个公子中有一个好心的,凑近屏风,挡住半张脸偷偷的提醒她。
温宁尴尬的笑了笑,你才傻呢!
这个奴隶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坚毅。
身上旧伤新伤叠加在一起,整个上半身都没一块好皮,显然是在死亡线上走过一遭的。
温宁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个重生的人,但从那凶狠如狼的目光里,她能看到一丝想活下去的渴望。
这样的人不该一生为奴。
她也不该一生为贱!
多年后,他们都会成为很厉害的人。
所以,她要买下他。
可偏偏有人要跟她作对!
温宁见月公子似要举牌,换到挨着屏风那侧的椅子上坐下,身体也往那边靠了靠,“这位月公子,想必你一定是个手眼通天,无所不能的大人物,身边也不缺有才能之人。
可我就不一样了,我身边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。
要不月公子高抬贵手,这个人让给我吧!
我只要这一个,剩下的保证不和月公子抢!”
月寻冷冷的看着台上的贱奴。
温宁静静的望着月寻。
时间就像被厚重的云层拖慢步调的柳絮,慢慢的在眼前飘落。
任老板盯着月寻手中的牌子,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,又突然不希望他再次举起来。
虽说他是个生意人,典拍价越高挣得越多。
可他觉得这位小姑娘单枪匹马来人市,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。
他们都是在这京都城有头有脸的人,不好欺负一个傻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