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贤王离府之后,后脚战玉容让人备了马车,动身回了战府。
战家有两个儿子,两个女儿,战玉容是嫡女,她有个嫡亲的弟弟战玉怀是鸿胪少卿,从四品。
庶弟战玉衍是庶出,文采斐然,任职太子左庶子,因太子身有顽疾,养在行宫别苑,战玉衍陪同在侧,长年不在京都城。
还有一个妹妹战玉漱,嫁给左卫将军,戍卫彊城。
战德昌,也就是她的父亲,因身体不好,近几年从朝堂刚退了下来。
战玉容被抬正,战德昌和战玉怀背地里出了不少主意。陛下心知肚明,但面上不显,背地里逐渐冷落战家。
幸亏战玉衍谨小慎微,虽无大的功绩但也未犯半点错误,又因太子的缘故,这才勉强撑住了世家大族的门面。
战氏见女儿红肿着眼睛突然回府,又不见宝贤王,心中咯噔一下,“这是怎么了?勋哥和来恩呢?”
战玉容扑在战氏怀中,一面拭着泪水一面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。
战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,只知道战玉容受了很大的委屈,望着战德昌,试探的问道:“老爷,墨温宁不是个软弱可欺的商户家养女吗?怎么这般厉害!”
战德昌脸色阴沉凝重,耷拉着唇角,两眼一瞪,“玉怀办事你还怀疑?”
战氏立即闭上了嘴巴。
战玉容坐去战德昌身旁的椅子上,低声询问道:“父亲,会不会进王府的是假的时温宁,是时家两姐妹有所图谋,合伙演的一出戏?”
战德昌仔细想了想,长吁了一口气,“那个孩子多半已经死了,所以,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,都不重要了。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和硕郡主,陛下说她是,那她就是。这个线索是我们战家提供的,真假时温宁我们战家都得担着。”
“可她太过嚣张,刚进王府第一天,就把家里闹得不得安宁。”想起她的勋哥血淋淋的背脊,战玉容就止不住流下眼泪。
战德昌听她哭的心烦,数落了她几句,“宝贤王说的没错,你太娇纵孩子了,好好的孩子让你惯得一点城府和担当都没有。”
“父亲。”战玉容不敢再哭了,“那现在该怎么办啊?总不能任由这时温宁在府里瞎胡闹吧!”
“不然你还想怎么样?告诉天下人,她不是先王妃的孤女吗?”战德昌懊恼的看着她。
“我!”战玉容被问住了,这个想法她不是没想过,她瞧着楚映雪要比时温宁识时务,若是能代替温宁,指定不敢这般欺辱她母子三人。
只可惜那日闹得太过,又惊动了太妃。
楚氏母女被关在大牢里,至今也没能放出来。
她真是后悔,那日发现时温宁请动顾老父子来府上替太妃治疗头疾,就应该知道她并非传言那般是个软弱可欺,那时就该提前筹谋,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动。
战德昌看着战玉容满面愁容,终究是他的女儿,他是心疼的,好言相劝,“这件事你要听太妃和宝贤王的,过几日就是百花节,你想想办法把来恩也带过去,趁着这温宁圣眷正浓,赶紧把来恩的婚事定下来。孩子有了出路,你做母亲的才能脸面有光。”
战玉容不太情愿的点点头。
心里又掂心来恩,便起身告了辞。回王府的路上,她的马车撞上了一支迎亲的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