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两人的身上相同的血,稀薄极了。
晏锦的生母,是已故的大虞氏。
重大夫认为,一个继母再好,又能好到哪里去?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,小虞氏便会对自己的孩子好,而并非对晏锦好。
重大夫这几年,便看了不少关于这样的事情。
所以,他想问问晏锦的想法。
若是晏锦不愿意,也是人之常情!因为每一个人,生来便是自私的。
一旦顾及利益,便会不顾其他,甚至连亲情也会抛弃。
晏锦听了,只是摇头,“我母亲不会这样的!而且,有个弟弟和妹妹陪着她,也是好的……我……母亲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了,我很知足!”
晏锦不敢说,她不知道自己的来日会如何。
是生,又或者前世一样是死!
她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,太少!身边能用的人,除了晏安之,便没有其他人。
晏锦有时也会觉得疲惫,她也曾想过,要将前世的事情告诉父亲。可一想到父亲要体会她曾经受过的痛苦,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那种撕心裂肺的疼,会在父亲身上无限放大。
她前世知道的事情,太少了,也根本不可能帮父亲什么。
而且,父亲一旦相信她,那么她就不可能在暗中继续帮父亲了,因为父亲一定会让她离那些危险的人远远的……
晏锦了解父亲的脾气,所以想了很久之后,她还是决定瞒着父亲。
至于沈砚山?
她觉得自己瞒不过,所以便主动坦白了。
那个人,太善于从细节里发现破绽了,心思慎密的有些可怕。
而那些细节,她不能时时都去顾及。
还好,沈砚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为难她……
“既然大小姐这样说,那么我便试试吧!”重大夫继续迈开脚步,眼里噙着笑意,“晏小姐你当真和别人……不太一样!”
晏锦跟在重大夫的身后,一边迈动脚步,一边笑道,“是吗?”
“嗯!”重大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又道,“若是从前……从前……”
重大夫顿了顿,却没有说下去。
他摇了摇头,然后转移了话题,“还是劳烦晏小姐给我带路吧!”
重大夫不愿意说,而晏锦也不会去多问。
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故事,若他们不愿意分享,那么作为的外人的她,只能装作不知。
不是任何人,都喜欢将伤口撕开,给人看自己最悲伤的一面。
东院和西院不同,西院一年四季,几乎都是繁花似锦,草木葱郁。而东院种植的花木则很少,除去一片不大的桃林,便是其他几个小院子里稀疏的种了几棵白玉兰树。
重大夫似乎对花木十分得感兴趣,他在和晏锦交谈的时候,无意提起了他送来的那盆绿玉牡丹。
重大夫颇为痛心地表示,这盆绿玉牡丹是他亲自挑选的!而且,绿玉牡丹是个稀罕物,娇弱无比。一旦离开了沈家,便是不能继续存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