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双眼更红了,反倒让我怀疑,委屈的,被烧死的,不是我,受伤的反倒是他。
但是凭什么?
我觉得身体被风吹的更冷了,四处都在漏风,我既挽救不了小鱼灯,也逃不开面前的酷刑。
身体里像是有一块崩塌下去,我蹲在地上,想去捞那捧灰。
裴槿宸的脚踩过小鱼灯的灰烬,踩过我千疮百孔的虚影,离开了长街。
泪水将我的眼睛模糊,迷迷糊糊中,我竟然觉得他身影不稳地晃了一下。
我被拽着,回了王府。
从那天之后,我的身体明显比之前还要沉重,甚至已经开始不听使唤。
我会莫名地昏睡,失去意识,不清楚自己在哪个地方。
又会突然醒来,发现自己面对的还是裴槿宸。
他变得越发忙碌,身边的人不断进言,同他说王府后宅不可无人主事,要他尽快册立新王妃。
而应染晚三个字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都是京都口口相传的笑柄。
我偶然从裴槿宸的议事中,听到关于茨洲的事。
说陆凝也在茨洲大杀四方,激起民愤,与他素来的风格相似。
茨洲高层被换了一波血,而他阴鸷残忍的手段更为闻名。
朝堂上,讨伐太子,建议皇帝令立储君的呼声愈发高涨。
裴槿宸要的就是这个目的,但看起来也并不高兴。
他瘦了很多,那场风寒前后消磨了大半个月,让他成日拢在一种阴郁之下。
他经常在朝堂上不发一语,沉思时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包括我。
应该说,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亦芷和亲的事情既顺利,也不顺利。
某一日裴槿宸在宫里遇见皇后,亦芷的生母李云华。
她阴沉着脸看着裴槿宸,与从前我见她的时候憔悴了许多。
“大周皇帝冷血狠辣,拿亦芷当禁脔,你知道么?!”
什么?!
我曾听闻过,那大周皇帝童年凄惨,性子便养的古怪,他的上一任皇后就是被他亲手逼死的。
但是禁脔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