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不可能一直装傻,也不可能永远清醒。
他将话挑得这样明白,我更找不到逃避不回应的理由。
……可我还是没有想通,为什么陆凝也唯独对我是例外?
“因为她本来就该死。”
“……”
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死手,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铁石心肠到孟冬宁的地步。
我摇了摇头说:“不了。”
陆凝也已经帮了我很多,可是更多的事情应该是我自己去做,而不是总想借他的手。
不管是出于善意的陆凝也,还是别有用心的裴槿宸。
一个我只能信八分,另一个我只能信两分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,就算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,但我们到底目的不同,所以你不会绝对的,坦诚的,心安理得的接受本宫的插手?”
他松开手,我的侧颈留下一道温热的痕。
明明还风寒料峭的三月,那抹烫意却始终挥之不去。
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抚向那里。
“等以后,你的事情办成了,自然也就可以抽身离开,毫无留恋。”
这话说出来,好似他是怨妇,而我是抽身离开的薄情郎。
“笑什么?”陆凝也尖锐的发问,目光瞪着我,很是不满。
于是我又确定了,只能根本就没有清醒,他还是醉着酒。
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。
我又摇了摇头:“大概是不行的,现如今我要做的事,殿下应该能猜到七八分,既然与皇室离不开干系,那自然与殿下也分不开,又哪来的功成身退?”
陆凝也这时候用了平语:“我输你输,我赢你赢?”
其实我想说,他赢了我也未必赢。
但没有必要,于是我浅笑着点了点头。
他就维持着那样的表情看我,我数了十个数,他是撇开眼,低声说:“知道了。”
我不知道他又知道什么了,但幸好,看起来没有想要再闹脾气的意思。
其实也很戏剧化,有一天我居然会用闹脾气这个词,来形容陆凝也。
“谢司遥,”他接着又说:“你需要时间,本宫可以给你时间,但你不能选裴槿宸,本宫费尽周折,可以给你所有自由,选择,但裴槿宸不行。”
我心里一动,反问:“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