楹花楼里迎来客往,我提裙上阶,入门的那刻,周边视线不断。
热闹的堂客悄然安静。
我故意的。
飞云簪是故意的,胭脂按照应染晚的喜好抹,也是故意。
我现在不是七分,而是与她像了个八成。
哦,是与我。
那日接待过我的小二快步跑过来,想必近来在京都的动作太大,谢司遥无人不识。
看向我时,打量的肆无忌惮。
“谢姑娘是赴约么?成安王在二楼老位置。”
我轻轻点头:“有劳了。”
“这边请。”小二在前面带路。
“小哥,”我脚步缓慢,叫住他,指着楼梯口问:“那日我在这冲撞成安王,当时楹花楼里有一个戴玉珠的男人,你是否见过?”
孙氏命案不能公开细节,陈遂更不可能被曝光。
是避免打草惊蛇,也是避免恐慌。
外头的人只以为孙氏命案与裴槿宸和孟家扯上关系,并不知具体细节。
可我方才突然想到,陈遂背后的人会不会一直藏在某一处?
孙氏出事那夜,那支指向不明的箭,到底要杀的是我还是孟冬宁?
还是转移注意故弄玄虚?
彦五没打算让我活,是不是我已经接触了一部分真相?
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周边的气氛似乎一肃。
“你是说。。。。那个一脸杀气的男人?”小二努力回忆着:“我去上茶,他让我不要打扰,别的——”
他想了半晌,最终摇头。
我不为难他:“那没事,走吧。”
只是刚转身,与楼梯上下来的另一个小二撞上,他手上端着的残羹泼在我手上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姑娘!”小二惊慌道:“我不小心的,你没事吧?”
没来的及反应,手被人攥了过去。
裴槿宸神出鬼没,还喜欢动手动脚。
他已经抓过我的手,不知从哪变出一条颇为眼熟的帕子,裹住我的手擦拭。
上头的牡丹泛着陈旧,甚至已经有些脱线。
我认得了,这是我的针线。
堂堂成安王竟握着一块陈旧不堪的帕子不肯扔。
更令人讶异的是,裴槿宸的脸是苍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