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九州·津沽】
【二零二二年四月八号】
“只有这么多了?”
“只有这么多了,一四零三年,这是朝颜成为柯罗诺斯的那一年,随后的三十年津沽一直下着雨,虽然两者看起来没有关联,但从你们找出来的仪式过程来看,我觉得还是有点关系。”魏吾珍看着那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,就在医院的一楼打印的,花费了他三块钱,“毕竟你们也说了仪式是在下雨的时候。”
“我在想,是仪式需要下雨,还是仪式成功了,所以会下雨。”Mode若有所思,“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。”
“如果说下雨是仪式的步骤,那么就需要好好探究了。”魏吾珍说道,“必须是自然的降雨?还是说人工降雨也可以?如果是仪式完成的信号,那么这个仪式到底需要什么?你说当你注意到下雨的时候你们便进入了箱庭,我更倾向于后者。”
“而且很显然魔女现在不想我们商谈,这是最麻烦的地方。”Mode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“我处理过的魔女事件还没有出现过魔女不愿意谈判的情况……老魏,你资历老一点,你有没有见过?”
“见过啊,玛门不就是其中之一吗?”
“……你……”
“放心,我还不至于听到一个名字就产生那么大的反应。”魏吾珍说道,“不止是玛门,硬要说的话,一九年时候的丹鸟或者一七年的拉普拉斯,几位都是我见过的不愿意谈判的魔女。”魏吾珍回忆着,“但是不论是丹鸟还是拉普拉斯,祂们的仪式都是明确的,即便祂们不愿意谈判,我们也能够进入祂们的箱庭,而现在这位柯罗诺斯,我们甚至还不能够确定进入祂的箱庭到底需不需要祂的同意。”
“所以我需要一个筹码。”Mode的手机贴在耳边,她的头向右靠拢,用右肩把手机夹住,腾出双手从医生的手中接过徐老爷子今日的状态报告单,“目前看来,最好的筹码当然是维持柯罗诺斯的丈夫的生命。”
“这很难,如果按柯罗诺斯所说,祂的丈夫处于一种半死亡的状态……想要让他活过来几乎没有可能。”魏吾珍叹了口气,“据我所知,我们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,我们以往见过的那位魔女,都没有。”
“所以我才感到棘手。”Mode说道,“魔女为什么会有丈夫呢?假如魔女的这位丈夫不存在,这次魔女事件甚至可能不会发生,因为这样的话祂不需要别人的时间,不对……祂甚至可能不会成为魔女!”
“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,想这些可能性也没有什么用处,Mode,现在埃可还和你在一块对吗?”
“嗯,她在我旁边。”Mode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,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Mode的视线,埃可也看向了Mode,还问了一句‘怎么了‘,Mode摇了摇头,继续说道,“你找她有事吗?”
“她的身上有柯罗诺斯的污染,如果有必要的话……我们可以把她当做‘媒介’。”
“……”
Mode的瞳孔收缩了一瞬,她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埃可,后者似乎没有听见电话里面的声音,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和她们隔着一扇门的徐老爷子。
Mode拍了拍埃可的头,示意自己要去到一旁,她站起身,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,才对着电话那头的魏吾珍继续说道:“你刚刚说……”
“如果有必要的话,把埃可作为媒介,不过这个是最后的方法,我只是先提出来让你听听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如果把她作为媒介的话,哪怕我们进入的箱庭,她也会因为过量的污染而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魏吾珍顿了顿,“但是如果没有别的方法继续谈判的话,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,强行闯入,然后用【最初】的力量,把那位柯罗诺斯的箱庭毁了。”
“魏吾珍,你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在Mode还没说完的时候,魏吾珍就打断了她的话,“我也说了,这个是最后的方法,你也知道,很多时候,我们没有办法去商量什么杀一人利天下这样的话,所以假如将来某一天你们需要我作为媒介的时候,不要心软。”
“不会有那一天的。”Mode说道,“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还能怎么办?问问哪儿能整到救命的东西呗……其实挺麻烦的,柯罗诺斯的丈夫是柯罗诺斯的代行者,那意思就是祂丈夫身上充斥着大量的柯罗诺斯的污染,如果我们使用别的【魔女的收藏】的话,不能使用污染程度太高的了……至少A级或者B级前列的那几个都不用想。”
“但是污染程度低的更不可能有效啊……”
“其实锅哥说还有一个方法。”这时候,魏吾珍开口道。
“什么方法?”
“杀了那个魔女。”
Mode愣住了。
其实这也很正常,毕竟她听见了刚才那句话——杀了那个魔女,杀了谁?柯罗诺斯?杀死一个魔女?这怎么可能做得到!从始至今从来没有人类杀死魔女的先例……不过【最初】杀死魔女的例子倒是不少,不然的话和魔女谈判时就不会有一条‘保护魔女不被【最初】杀死’这样一个条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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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吾珍刚才那句话太笼统了,谁去杀?怎么杀?用什么方法?还是说怎么去说服最初的那一位?
Mode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。
“让【最初】来?”Mode说道。
“或者让我们来。”魏吾珍回答道。
“你是嫌命长你就直说,让我们来?”Mode顿时有点生气了,“那可是魔女!在箱庭之内魔女是不会死亡的!祂们的权能会维持……等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