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她跟王献之离婚的话,三个孩子她肯定一个都带不走吧?阿平已经八岁了,只要她早点定好婚事,有王羲之夫妻做主,实在不行早点嫁人也是一条出路。阿凤是嫡长子,再过两年就要去王家家学读书了,就算司马道福想陷害他也下不了手。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鸾了,他才刚满周岁,是最好下手的了……或者让阿姑抚养阿鸾?可他们年纪也不小了,能等到阿鸾长大吗?或者她想个法子把儿子带走?可在这个身份就是一切的社会,她贸然把儿子带走,恐怕会害了阿鸾一辈子吧?阿鸾长大后会怨她吧?
郗道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如果郗家真的有能让王家不惜脸面,也要逼着她跟王献之离婚的滔天大祸,她一定要在这个祸事之前安排好她所能安排的所有人,包括三个孩子和阿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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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!”郗道茂对保姆挥手道:“把孩子抱走,小心被我传染了。”
青草忧心的望着夫人,“夫人,要不唤疾医过来看看吧?您都病了好几天了。”这几天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回事,
“我没事。”郗道茂示意青草继续给自己磨墨,她不过有些咳嗽而已,请医生过来也看不出什么来,顶多开些安神药让自己休息而已,她现在还有什么时间睡觉?唉,人果然有报应的!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还没这么忙过呢!
青草和保姆难掩焦虑的面面相觑,夫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!迟早要熬出大病来!两人出去之后,保姆拉着青草的手,“青草姐姐,这下怎么办?夫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!”
青草有些无奈的说,“只能等老爷回来再说了。”
“那不要去趟郗府同老夫人说一声,夫人肯定会听老夫人的话。”保姆提议道。
青草摇头:“不信,这样夫人会生气的,再说老夫人年纪大了,若是贸然惊动她,万一让她受惊了,我们谁也担待不起。”
“唉,那也只能等大人回来了。”保姆苦笑一声,她是伺候阿鸾的奶娘,郗道茂的身体好坏,直接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,她是王家下人中除了青草之外,最不希望看到郗道茂生病的人了。
等王献之疲惫的从官署回家的时候,听到下人来报,说妻子生病的消息时,他微微一惊,连忙追问道:“疾医怎么说?”
“夫人不肯定请疾医。”青草呐呐的说道。
“夫人不肯请,你们不会多劝着点吗?”王献之勃然大怒,“连夫人的身体都照顾不好,我要你们有何用?”
“大人饶命!”众人吓得忙跪下磕头求饶。
“还不快去请疾医。”王献之皱着眉头,急急回了房间。
房里郗道茂正在写字,“阿渝!”她听到王献之的声音,刚想起身,转身就被王献之搂住,“阿渝,你身体不舒服?”王献之手贴上了妻子的额头,还好,没发烧。
“没有啊。”郗道茂疑惑的仰头,“谁跟你说我生病了?”脸部娇嫩的肌肤蹭上王献之新出的胡子渣,痒痒的又有点疼,郗道茂皱着眉头躲开了,“你没刮胡子!”
王献之苦笑,搂着爱妻柔声说道:“阿渝,我都快而立之年了,哪有男人而立之年不留胡子的?”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,古代男人都是很早就开始蓄须了,不少文人都以留一副美髯为荣。
“可是胡子扎着多疼啊!而且也不干净。”郗道茂嘟哝的说,胡子里最容易滋生细菌了!
“就你要求多!”王献之坏心眼的用胡渣多蹭了妻子几下。
“唔,疼!”郗道茂不满的要推开他。
“阿渝——”王献之眼神渐渐变暗,“我们好久没见面了——”
“大人、夫人,疾医来了!”青草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。
王献之身体先是一僵,随即想起妻子还在生病,不由放开妻子,“你先进来伺候夫人,让疾医在偏厅候着。”
“是。”
郗道茂疑惑的望着他,“好好的请疾医来干嘛?”
“你不是生病了吗?”王献之轻拍她的小手,“怎么跟孩子一样,都不肯看疾医?”
郗道茂嘟哝了一声,“我又没病。”
“等疾医看了才知道你身体好不好。”王献之不为所动,转身看到郗道茂摊在书案上的书卷,“你再写什么?”他刚想拿起来细看,被郗道茂一把夺走,“没什么。”郗道茂顺手把书卷往书架上一放。
王献之微微挑眉,她今天怎么了?怎么感觉怪怪?
郗道茂干干一笑,“我随便写点随笔。”
“你的随笔我不能看?”王献之抱胸问道,他写的随笔的时候,可从来没瞒过她。
“……这是我写给阿平的,女人之间的悄悄话,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。”郗道茂理直气壮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