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酒陆只好数了五个铜板出来递给沈槐,这才跟上了楚舒。
“大人,沈姑娘收我钱。”他扭头看着院子里,小声说道。
“吃东西付钱,天经地义。”楚舒低眸看向张酒陆手中捧的胡饼,冷声道:“你还想吃白食?”
“可这不是沈姑娘的吗?沈姑娘不是大人您家的吗?属下是大人您的手下,这和吃自家东西没区别啊。”
“你和谁是自家?”楚舒上了马车,扭头冷冷睥他。
楚舒还没挣上个自家人,张酒陆倒是积极争取上了。
在马车里坐了会儿,他忍不住打开那包荷叶。里面包了一张胡饼,上面洒了炒熟的白芝麻,味道确实很淡。
“大人,沈姑娘三张饼只收五文钱,这样不会亏本吗?”张酒陆的声音从马车窗外传了进来。
“她给你几张饼?”长指撩开帘子往外看,只见张酒陆正捧着荷叶舔芝麻。
“三张啊。”张酒陆意犹未尽地说道。
那为什么只给他一张?算上他之前吃的,那也比张酒陆少一张。
他以为沈槐不回长公主府,会过得凄凉,可人家烙饼做羊汤,分明很快活。
如今看来,不快活的人只有他……
不如直接绑回去得了!
而且他真的很烦,沈槐的小床太小,他躺不下!
……
沈槐烙了五十个饼,做了一锅羊汤,和宋秋祥、刘嬷嬷一起去东集市上卖了。
她的羊肉和面粉都是昨儿从沈家弄来的,上好的食材,所以熬的汤特别香,没一会就卖空了。沈槐盘算了一下银子,决定给三个人做身衣裳。
如今她可是拥有荷园的人了,明儿要去正式接收荷园,得穿得体面一些才好。
“这里衣裳很贵的。”宋秋祥仰头看了看金彩坊的招牌,有些忐忑。这种地方来的多是富商官家,她们哪里去得起。
“姑娘倒是可以做两身。”刘嬷嬷摸了摸带在身上的五十两银票,低声说道。沈槐如今是楚舒身边的人,若穿得太差,会让人看轻。人靠衣装马靠鞍,有些面子上的功夫,也是要下的。
“走,一人一身。”沈槐叫上二人,大摇大摆地进了铺子。
金彩坊平常接待的都是贵人富商,掌柜惯会看人下菜,见三人穿着布衣布鞋,于是朝伙计递了个眼色。
“带她们三个去挑挑,那边有旧式样。”
“我要新款。”沈槐立刻说道。
“掌柜,陆小姐的嫁衣可改好了?皇后娘娘赐了东珠,要镶到衣裳上,今日便要镶好。”这时,两个姿容清秀的婢女走了进来,掌柜立马就抛下了沈槐,笑容满面地朝婢女迎了上去。
“已经改好,就在这儿呢。”掌柜立马露出了笑容,亲自引着婢女到了大堂东侧。那里垂着帘幔,随着帘幔揭起,一件华丽的嫁衣出现在沈槐眼前。
这是,陆凌雪的嫁衣?当真是描金绣凤,华丽非凡。
“姑娘,看这身如何?”刘嬷嬷不知道这事,过来叫沈槐。
沈槐转头看向伙计拿来的旧款式。这是件藕色的小褂子,配上水青色长裙,褂子上面绣了两只蝴蝶。
“可以。”沈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些,捧着裙子就要定下。
“不再看看别的款?”刘嬷嬷倒有些犹豫了。这颜色有点素,沈槐正是好年纪,当穿得俏一些。
“不看了。”沈槐只觉得那大红嫁衣灼人得很,想赶紧走。
“沈槐,你换两件肚兜吧,你那件都洗得发白了。”宋秋祥捧了几件肚兜过来,轻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