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洞府山。”男子赶紧又拿了张叠得整齐的布出来,展开看,上面绘制的正是路线路,“大人容禀,小人也是意外从一进山采药的药农手中得到的这株沉芷草,当时这株草药是混在别的草药中的,那药农自己也没发现。小人在鬼市见过沉芷草的图,所以识得此物。后来小人特地去了趟药农说的山洞,里里外外地找过了,也没找到第二株。”
“给他赏钱。”楚舒合上盖子,朝张酒陆递了个眼色。
张酒陆把男子带出去,推开门时,只见叶朗正抱着一只瓷坛子从门口经过,而他身后跟的竟然是公主府的侍卫。
“我去瞧瞧。”张酒陆立刻说道。
楚舒眸中闪过一抹暗光。他想不出,一个侍卫找叶朗干什么。长公主若是为了议亲的事,那不会派一个侍卫过来找叶朗。
过了会儿,张酒陆回来了,手中拿着一个钱袋。
“大人,今日沈姑娘卖给了叶小将军一坛凉茶,叶小将军给了二十两银子,沈姑娘不收,让人送了回来。叶小将军说,沈姑娘过得艰难,让人把银子务必拿回去,就当是给她添的嫁妆。”
屋里静了一会,楚舒嗤笑道:“叶府真是穷得可笑,就给二十两。”
“可姑娘姓沈,不姓叶。”白简提醒道。
“回去了。”楚舒扫了一眼钱袋,随手拿到了手里。
“属下恭送大人。”白简站起来,朝着楚舒行了个礼。
楚舒懒懒地哼了一声,大步走出了房间。
回到竹苑时,暮色已沉。
沈槐不在院中,桌上摆着他昨日放的那本诗经,还有一叠新写的字。
秋韵快步上前来给他行了礼,“大人。”
“沈槐呢?”他拿起沈槐写的字看了看,沉声问道。
“姑娘肚子疼得厉害,歇下了。”秋韵轻声道。
“刘大夫看过没有?”楚舒眸色凉了凉,转头看向秋韵。
“看过了,昨日吃的油腻了一些,今日又喝了太多凉茶。”秋韵眉头微皱,想到沈槐以往生病只能吃畜生吃的草药,不禁一阵心疼,于是又说道:“姑娘的身子弱,还是得温补一番才好。”
“惯得她。”楚舒有些不高兴了,闹肚子还喝什么凉茶?
他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间,叫人进来伺候他更衣,然后去书房看公文。东厢房里亮起了烛光,从窗口看过去,秋韵进去了好几趟,沈槐却一直没出来过。
楚舒这几晚一直和沈槐在一起,今晚没有她叽叽喳喳的,竟然有些不习惯。
那小东西莫不是肚子疼得厉害?
他刚想起身过去看看,只见对面门开了,沈槐穿得整整齐齐的,端了盏茶往他这边走了过来。
这是肚子好了?
楚舒歪在椅子上,看着沈槐穿过了月光,迈进了书房门槛。
“大人。”沈槐抬起了小脸,睁大了一双红如兔子般的眼睛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