蚺是蛇的一种,样子虽然很像是蟒,但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,蚺属于胎卵生,而蟒属于卵生。
卵生很容易理解,就像所有鸟类一样,小蛇是从蛇蛋里孵化出来的,鳄鱼也是如此。
胎卵生则不同,森蚺也有蛇蛋,但它们的蛇蛋是在体内孵化,而不是蛇窝里。
此时地上那几十条睁不开的小蛇,正是森蚺妈妈死后,从它肚子里爬出来的。过不了多久,这些小蛇就会因为没有营养而死去,很快成为青蛙、老鼠和海鸟的晚餐,甚至还会被其它蛇类吃掉。
这看上去很残忍,我杀死了一条母蛇,又间接害死了几十条尚未出生的小蛇。
动物世界就是如此,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,只有站在食物链最顶端,才能保证自己不死,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好好活着。
社会也是一样,忙忙碌碌的都市人,不会因为同情心,甘愿把那些倒入垃圾桶的剩饭剩菜,送到马路边上的流浪者嘴边,即使他们很快饿死。
我受伤了,从双脚一直延伸到胸膛,多处被蛇牙划破,再走山地雨林很是艰难。
地上的粮食也撒了,只能浪费掉。
我们商量着到附近的丛林里去,搭一座草棚,等天亮之后再赶路,要不然遇上危险,难以逃脱。
白虎妈妈带着两个孩子,紧紧跟在我们身后,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我想,它们会不会已经和人类有了感情,所以不舍得离去。
马上我就知道了它们不走的原因。
当我们进入丛林,打算撑起草棚时,那头白虎跳到我的背后,用硕大的脑袋推着我的脊梁,不让我停止脚步。
我无奈地解开上衣,指着胸前一排排蛇牙留下的印痕,笑道:“虎妹啊,老哥我受伤了,腿上脚上全都疼的要命,走不动。”
白虎当然听不懂我的话,依旧顶着我的后背,往山林深处推。
“怎么,你想驮着我吗?”
它停住了,昂起头,朝着西南方向发出一声嘶吼。
杨采薇突然说道:“它会不会是林姐姐派来的,你看白虎走的方向,绕过去正是咱们那座岩洞的位置。”
一席话惊醒梦中人,我和杨采薇已经消失两天一夜,林红音她们肯定会满山遍野的搜找,这头白虎和它的孩子就生活在采薇山上,人类和白虎难免会再次相遇相逢。
白虎肯定听不懂人话,也不知林红音她们为什么着急,但它应该记得我,记得那个曾经救过它孩子一命的男人。
林红音不会想到让一头白虎帮忙寻找我们的下落,常人思维都可能觉得这很疯狂,但是人群中没有了我,白虎自然能够发现。那么,它会不会自发地在山林里寻找我的下落呢?
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,白虎怎么想的,谁又能知道呢。
这个想法让我无比兴奋,还有谁比眼前的白虎更熟悉采薇山的地形吗?显然没有,只要有它带头引路,就算遇上狮子山豹野猪亦或者狼群,见了百兽之王也会知难而退的。
想到这里,我抬手指了指西南方李家河方向,又摸了摸白虎的脊背。
它居然懂了,仰天虎啸一声,趴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