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卡今天很高兴,一大早,就跑去了酒馆。
不过当他看见酒馆门口贴着一张告示,上面的内容写着“从今天开始,酒馆不在免费供应酒水”之后,他叹息一声,不过他知道,这是王的吩咐。
昨天上午陈守召集众人后,当众宣布,从今天开始,不在均分粮食和任何物品后,云族的人一下喧闹起来。
邓卡当时也很不开心,起码,免费的酒没得喝了,他想反对,但陈守却说是王的意思。
他清楚的记得,当时的云族人们沉默了下来,然后出现了女人的哭声,男人的低声埋怨,当然,他也看见,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。
族人的喧闹,险些让场面暴动起来,这让邓卡从不开心变成有些害怕,他怕黄思明会跟第二任王一样,会被族人活活打死,他想要出声,可找不到理由为王辩解。
邓卡知道,一直的物品均分,让自己已经习惯,让族人已经习惯,尤其是哪些老弱病残的族人,生活一下没了着落,失去男人的家庭,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不过随后,陈守将场面控制了下来,他大声的叫道:“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,大家可以好好想想。城墙的坚固,可以让大家安居乐业,若是继续迁移,遇到外族人的打劫,和野兽的袭击,现在族人里面,很多已经是死人了!水泥刚开始的出现,大家不相信,可是现在,谁敢站出来说一句,水泥没有任何用处?”
陈守说完,除开女人的抽泣声之外,男人的低声怨言渐渐消失了,人们睁着眼,让陈守继续说下去。
陈守没有接着往下说,而是将邓卡叫出来,问道:“你喝酒吗?”
邓卡当时很奇怪,自己爱喝酒,这件事情,整个云族的人都知道,他不明白族长,哦,不,现在应该称呼村长,他不明白村长的意思,但还是回答了一声,喝。
邓卡本以为陈守会继续问下去,可他发现自己又错了,陈守叫出另外一个人,跟自己一样,受到族人们尊敬的狩猎者。
“你喝酒吗?”邓卡记得,陈守问向那名狩猎者。
“不喝。”狩猎者很干脆的回答着。
听到这里,邓卡隐隐觉得,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。
果然,陈守接下来的话,证实了邓卡的想法,他听陈守继续对那狩猎者说道:“你不喝酒,邓卡却喝酒,你们都是狩猎者,同样冒着生命危险狩猎,为族人储存粮食,而邓卡,却消耗了一些粮食和果子酿造的酒,你觉得公平吗?”
那个狩猎者沉默了,不过邓卡觉得有些委屈,他爱喝酒,也是为了找到活着的感觉,冒着生命危险的狩猎,让他今天出去,都不能保证明天能够回来。
但邓卡没有提出异议,他悄悄看了看那名狩猎者,虽然对方没说话,可邓卡却从对方的脸色看出,这不公平。
陈守的话,让那些抽泣的女人,也停止了下来。
但没完,陈守又接着说起来:“邓卡在一次的狩猎中,脸被乌狼抓了一下,族中小孩看见他,都会吓得哭泣,族中的女人都看不上他,他连家人都没有,却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给族人储备粮食,所以,你们觉得,邓卡公平吗?”
陈守说完,走到邓卡身边,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‘邓卡,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样说话’。
邓卡没有放在心上,自己脸被乌狼抓了一下,变得丑陋,但这么些年以来,他已经习惯。
“邓卡喝酒,在不喝酒的狩猎者眼中,显得不公平。可对于邓卡而言,他冒着生命危险给族人储备粮食,喝酒,却又显得公平。那么,有真正的公平吗?均分物品,真的让所有族人都公平吗?”陈守继续说着。
人们继续沉默着,谁都没有出声,脸上也露出思索的神色。
陈守没有停,继续开口道:“但你们也不用担心,王说过,到时候,食物会吃不完,只要大家开垦荒地,王会发给大家种子。收成的时候,只需要交纳一小部分的收成,其余的,都是大家自己私有的。想喝酒,想吃肉,都随便你们!贫困的,王会补贴帮助,穷苦的,王会安排照顾。王绝对不会让云族人饿死一个!只有王,才能带领我们!只有王,才能带领我们回到空中的国度!你们相信吗?”
说道最后,陈守是大声叫喊出来的,喉咙都有些撕了,但还是不停的喊着:“只有王才能带领我们回到空中的国度!”
“相信,王,我们尊敬的王!”人们都齐声呐喊起来。
邓卡记得自己当时喊的最大声,从今以后,他也可以有积蓄,或许有一天,也可以讨个老婆过日子。
“村长,请允许我去王的面前赔罪,为我刚才的质疑而赔罪,希望王能够原谅我。”一名狩猎者,跪在了地上。
“我也是,我为我刚才的哭泣感到羞耻,请允许我向王道歉。”一个女人也跟着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