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莱忍不住焦躁起来,打开神话礼装后不停地甩尾巴,才缓解了下心里的焦躁——现在她耳边又开始有了如同蚊蝇之声的怨恨,此刻声音是一个诉说着被母亲遗弃后如何孤苦的小孩子。
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,才导致神对我降下这种惩罚的吗。
不是的,这和我没关系。
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,要让我经历如此的苦难。
你没有错,但这真的和我没关系。
我现在真的好饿,可是没有人愿意给我食物。
……这种事情……
我也好渴,但只能去喝肮脏的污水。
……我也……
为什么神听不到我的声音。
我能听到的。
都是神的无能才会……
可是我……!
“又在乱想些什么。”
被扣着后脑强制地抬起头,散得几乎呈圆形的蛇眸又重新收紧,变成了锐利的形状。雪莱来不及收回刚刚的表情,而即便收回了,那副样子也被王看了过去。
“有什么可隐藏的,你这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近几日本王已经不知道看到多少遍了。”
手指松开了她,那因为带着薄茧而有些粗糙的触感也被剥离开,让刚刚的紧张感消散了些。但这个话题并未随之远去,王拉着她的手腕,将这条半蛇拖到了王座之侧。
“趁本王还有询问的耐心时自己交代。”
金毛刚刚冷酷炫地说完这句话,转眼耐心就没有了:“还是说,区区一场战争,就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了。”
诶。
雪莱诧异:“和战争……”
和战争无关吗。
还是有些关系的。
她相当于被扎巴巴强行地塞了一个礼物,而这个礼物带来的效果让她如今甚至无法安睡——当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被自己所在的城邦的住民所怨恨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如今的三观被动摇了。
在刚开始的时候还好,雪莱还可以用战争并非她所引起、战争之中必有伤亡、胜利之后更需要戒备等等解释来平复自己的心情,可是她如今发现自己被怨恨的原因犹如浩瀚宇宙中的繁星一般。
脱离了战争之后,那些可大可小的事情的起因都被归结于她的头上,让她开始渐渐觉得厌烦。
还有厌恶。
“看着本王。”
双目相对。
“给本王听好。”
他捏紧了她的下颌,带着警告意味地说着。
“你未曾统治过这个城邦,便没有资格肩负起这个城邦。乌鲁克的每一寸土地都归本王所有,这里居住的人们的生命也归本王处置。”
“兴起或衰败,和平与战争,欢乐与悲伤。”
“这个城邦的基调由王来奠定,它的荣耀与污点都由王来书写。”
“即便是罪孽,也由王来背负。”
“听懂了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