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,“少主,这里的人都疯了。”
白一光把雪茄塞酒杯里,“那就让他们再疯一点。”
那人迟疑,“少主,都扔了四万了,还扔啊?”
白一光笑了起来,“能看到小少爷变成狗,一百万都值。”
当一扎扎的钱往下飘落时,男男女女更加疯狂了,就连酒吧店员都眼红了,他们互相打斗,争抢,有人惨叫,有人亢奋的大笑。
白一光找不到容蔚然的人影,只是不时听见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。
一个疯子遇到一群疯子,可以想象会有多激烈。
他欣赏了一会儿,心满意足的走了。
容蔚然离开酒吧时衣衫不整,脸上身上都挂了彩,手背青了很大一块,鞋子还丟了一只,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,他把裤兜翻翻,“操!”
这天晚上,容蔚然没回去,他不想让施凉看到自己的狼狈样,要面子。
施凉的电话在接近零点的时候打过去了,“你在哪儿?”
容蔚然坐在旅馆的床上吃泡面,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慌,“玩儿呢。”
施凉说,“你在吃东西?”
容蔚然的嘴一抽,耳朵真够尖的,他停下捞面的手,把腿一盘,继续扯,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,“是啊,我这不才刚运动完,体力消耗大,肚子饿了。”
施凉的声音里听不出异常情绪,“这么说,你旁边有人?”
容蔚然嗤笑,“怎么,你还要她跟你打个招呼,再交流交流我的技术?”
他突然就来火了,“老子爱跟谁玩就跟谁玩,管得着吗你?”
下一刻就把电话挂了。
容蔚然端起泡面,扔出去的前一刻又停了下来,闷不吭声的把面捞干净,连汤都清了。
他烦躁的往床上一摔,碰到身上的伤,疼的嘶了声。
长这么大,容蔚然几十年都没有这些天过的丰富多彩,以前所体会的,只是一个普通人该体会到的冰山一角。
想着想着,他就去拿手机,戳出摄像头,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。
照片里的人鼻梁上贴着创口贴,眼角有块淤青,左边颧骨有擦伤,脸上的表情特奇怪,几分惊悚,几分沉郁,还有点别的,类似迷茫。
容蔚然毫不客气的送上俩字,“傻|逼。”
屋漏偏逢连夜雨,说的就是容蔚然的现状,他一倒霉,阿猫阿狗都凑上来,想从他身上下一块肉。
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,容蔚然去街上买吃的,回来的时候碰到几个骑机车的,明显的来者不善,他眯了眯眼,不认识。
容蔚然平时吃喝玩乐,逍遥自在,也没管周围的那些谁谁谁,这会儿才发现人还挺多,什么样的都有。
几辆机车停在四周,把他围住了。
带头的黄毛小子故作惊讶,“哟,这不是六少吗?谁把你打成这样的,你告诉兄弟,兄弟带人弄死他们。”
容蔚然手插着兜,“你哪位?”
“六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。”黄毛龇牙,趴到机车上,“不要紧,我们去喝喝酒,再好好聊上一聊,就什么都清楚了。”
“跟我喝酒?”容蔚然冷笑,“你也配?”
黄毛的脸色一阴,手往兜里伸,欲要拿什么东西。
就在这时,一辆迈巴赫停过来,黄毛一看形势有变,就赶紧招呼几个兄弟跑了。
迈巴赫里下来个中年人,他走到容蔚然面前,低头弯腰,“六少,我家少主在饭店等您。”
容蔚然的眉头挑上去几分,“白一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