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,儿子,我的儿子,啊啊啊!!!”
“安安,安安——”
厂子的领导刚好在这个时候过来了,等他们刚上来,对上的就是陈安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质问声。
整个医院,在这个时间似乎都是异常混乱的。
一直喊着让他们安静的医生和护士,这个时候也不喊了。任由那个才失去十六岁孩子的母亲,尽量发泄着。
“宋哥!”
“哥!”
本应该下班回家的赵冲和梁向天也在这个时候,迅速的赶来了医院。
扫了一下他们的身上,等知道他们没有受伤,只是搬人时身上沾染了其他人身上的血液后,宋怀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“宋哥,大树的爸爸妈妈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。”
年龄最小的梁向天,在这个时候突然提醒了宋怀言一句。
他把“爸爸”那个词咬的很重,电光火石间,宋怀言也猛然的想起了柳大树家的情况。
柳大树的情况,其实跟宋怀言的情况一模一样,他们两家当年甚至是一起出事的。
只是宋怀言这边,当时是父母一起都在厂子打工,当时出意外是一起没的。但柳大树家,其实就他爸爸一个人在工厂上班。四年前出意外那次,在柳大树的父亲也死在那次意外中后。为了安抚柳家,工厂就按照传统,把刚刚初中毕业的柳大树也迅速的安排进厂子做正式工人了。除了给柳大树安排工作外,他们自然也给了柳家一笔死亡抚恤金。
至于柳家的抚恤金最后是怎么分配的,外人自然不清楚。
但之后好像没过多久,柳大树的母亲就嫁给了他同样中年丧偶的小叔叔,然后他就有了所谓的新爸爸了。
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,柳大树就一直住在工厂宿舍,轻易不回家的。
柳大树家,他爸妈都在沈阳的周边农村生活。工厂到现在还没有通知他们家,应该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了,再做打算的。
他们厂子一般发生这样的意外,都是不主动通知家属的。只是现在来的人,都是在工厂有自己人脉和消息渠道的,所以大家一得到消息就过来了。而在工厂没有其他关系的柳家,到时应该就是那种一切尘埃落定了才会通知的那种。
“我明白了!”
终于明白了高哥的意思,宋怀言给年龄较小的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,随即就第一次真正的走到了人群中。
“于厂长,那个高建军和毛大民都是粉碎性的骨折,问题都不算特别严重。就是那个柳大树的情况有些特殊,我们借一步说话吧。”
在过来的十几个工人家属跟厂领导哭诉对峙时,有个大夫突然走过来说道。
“大夫,我儿子没事了?”
“大夫,我家建军也没事了?我的老天,谢天谢地!!”
于厂长还没有说话呢,高建军和毛大民的家里人,就全部都兴奋起来,立马围着那个过来的中年大夫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