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正霖虽不怎么去青楼楚馆那些地方,但也是好玩之人,见他神神秘秘地倒是被勾起些兴致,挑眉道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赵二见他答应,一手搂着身边的美人,笑嘻嘻地让车夫驾车,余正霖骑马在后边跟着,不过多久两人就到了烟水河边,赵二见他皱起眉,忙道:“你放心,我说了不是画舫青楼那些地方就绝对不是,你跟我来。”
余正霖狐疑地扬了扬眉毛,两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河边一座极隐蔽的小院外,他打量着小院收拾的清幽干净,院内装点得体,既无脂粉腻香,也无靡靡之音,也不像是暗娼馆之类的地方。
赵二终于下了马车,轻轻扣响铜环,三长一短,如此反复扣响三次,才有人过来开了门,却也不是什么美人,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三旬妇人。
妇人见到赵二略有差异:“公子又来了?“
赵二一指身后的余正霖:“我这回带了我好兄弟过来,你们挑些上好的过来,别拿寻常的糊弄。”
余正霖瞥了他一眼,对他的好兄弟分类持保留意见。
妇人见有新客到,也没多热情,只是随意道:“二位先进来吧。”
两人抬步迈了进去,赵二身边的美人也跟了过来,余正霖本来要跟着赵二往屋里走,却被妇人拦下了:“您朋友可以进,您暂先不能进。”
余正霖见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,原本没多少的兴致已经被完全挑了起来,但也没强要进去,转个身在院里的石椅上坐下了。
妇人引着赵二和他身边的美人往里走,随口问道:“您怎么又来了?难道十三姑娘还不合您的意不成?”
赵二□□着往身后的美人身上捏了把,嘻嘻笑叹道:“美人好是好,不过尝了三天的鲜儿总有些腻歪,这回想来换个不一样的。”
十三姑娘温顺地低着头,似乎被人说尝鲜也没什么不满。
赵二兀自浮想联翩,没注意他身前的妇人和身后的美人齐齐咧开了嘴角,露出阴凉诡谲的笑来。
妇人把赵二引至一见静室,低声道:“您是来过的,规矩我就不多说了,我们先生正在屋里等您呢,您这就进去吧。”
赵二乐颠颠地走了进去,就听静室传来幽幽琴声,不过他一进去琴声就戛然而止,有道温雅柔媚的嗓音传了出来:“公子,说要求吧。”
静室内挂着厚厚的幔帐,隔着幔帐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,赵二被这嗓音勾的有些难耐,不过却不大敢造次,干咳了声,找了把圆凳坐下:“这回要个蜂腰翘臀,身材好些的,脸吗。。。我想要风流妖艳的成□□人,性子要风流多情的,最好能撩拨的人筋骨酥软,其他的让我再想想。。。”
幔帐中人耐心听了,又轻轻笑了声,略带讥诮,不过赵二没听出来,她漫不经心地道:“上回的十三姑娘期限是五天,这次的姑娘期限要更短些,三天必须得送还我处,不然后果自负,公子记住了吗?”
她又道:“若是公子还要再换人,期限就只剩一天了,公子可得想清楚。”
赵二低声应了,心里却不以为然,超过三天区区一个娼馆又能怎么的?要是他玩的高兴,多加些钱也就是了。
幔帐中人似乎听出了他的敷衍,微微笑了笑,又开始拨动琴弦来。
外面的余正霖等的略有不耐,干脆站起身在小院中走了几步,忽然视线一转,定在一处大门微敞的屋内,屋内挂着几幅画像,竟都是清一色的美人图。
倒不是他好色,而是目光冷不丁一瞧,竟有一幅画中美人和沈乔相貌有几分相似,他连忙走进去看了眼,中间挂着的一幅画中的美人风情万种,眉眼和沈乔确有一二分相似。
但这么说也不尽然,美人大都有一二相像的,他目光一转,换了个角度看,又觉着不大像了,不由得敲了敲自己脑袋,苦笑一声,怎么看幅画都觉着像沈姑娘,真是疯魔了不成?
他摇了摇头,上下仔细瞧着这幅画,上面既无落款也无私印,只在左下角有两个小字——十五。
他往旁边一副美人图看了眼,就见上面同样位置写着‘十四’。
余正霖有些好奇,却听到正厅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私进人家屋子着实不妥,几步就走了出去,原模原样地坐在院里的石桌旁。
先是赵二喜滋滋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的人换成了一位成熟妩媚的美人,他皱了皱眉,心说这不是暗娼馆是什么。
没想到更让他皱眉的在后面,那引路的妇人跟他欠了欠身:“我们先生说您跟她缘分未到,恕她今日不能接待您了。”
余正霖简直郁闷,所以说连暗娼馆都不待见他吗?!
这家主人什么品位,就连赵二这种货色都能进去两回啊!
赵二倒是在一边笑嘻嘻地劝慰:“这家主人脾气怪的很,说不见那是绝对不见的,余兄莫急,没准下回你过来她就见了。”
余正霖虽然心里郁闷,但觉得这是暗娼馆之后,也就全然不想进去了,淡淡地瞧了赵二一眼,扭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