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……”
随着一声长报,一名县兵斥候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县府大堂内,眼见得众位主官俱在,遂单膝下跪,拱手而道:“启禀县令大人,东门三十里外发现一彪黄巾!”
“什么?又是东门?”正坐于主位之上的刘昶闻听大感诧异。心想,难道东郡那边派了两波人。继而看着斥候,问到,“敌方有多少人,何人领兵?”
斥候略一思索,回答到:“回禀大人,据某与几个兄弟观察,此彪人马似是人公将军所率,人数约摸估计有不下十余万人。”
“嘶……”
堂内众人听得领兵之人与人数之后不禁倒吸冷气,原本因为一场大胜的喜悦顷刻间化为了乌有。
“李丙,城内百姓撤离的如何了?”
“额,”正当李丙被情报弄懵时,突兀的听到刘昶的问话,有些犹豫,思索半响后才回答说,“禀家主,据报已基本撤离,现在只有……”说到一半,忽又想起了什么,略带为难之色的停顿了下来。
刘昶见李丙吞吞吐吐,不由加问一句道:“只有什么?速速说来!”
李丙深吸一口气,略表无奈的说:“夫人她说,她说等家主撤离时再一起走!”
“也罢,既如此那就随某一起吧!”刘昶也是无奈,没想到这便宜老婆居然是个认死理的,既然已经劝说一回了,那就没必要再劝。更何况,作为主官的自己家眷若真是有在大难临头时随主官最后撤离,那更能笼络人心与增强士气。
想到这便宜妻子如此深明大义,不由暗赞不已。忽然又瞥见正跪坐于书案旁整理文书的刁秀儿,刘昶暗暗说到:“为了她们,也该是撤退的时候了。”
随即,对着堂下诸人到:“诸位,张梁大军甚众,非我一县之兵能挡,为今之计,唯有速速收拾行装,按郡守大人之意撤入陈留。”
“喏!”众人也无奈应喏。
“阿丑留下,其余人速去准备吧!”
不多久堂内就剩下刘昶,刁秀儿与典韦了。
“大哥,不知有何吩咐?”典韦见只留下了自己,颇有些不明了。
刘昶起身,走到典韦身边,搭着那宽厚的肩膀说到:“阿丑,众兄弟中,只有你我二人对这己吾县熟悉,故而哥哥我,有一项任务交给你,不知阿丑敢接否?”
典韦一挺胸膛,大声说到:“大哥有啥尽管说,阿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,也要办到!”
“哈哈哈,”刘昶见典韦如此,不由嗤笑,略作镇静后缓缓说到,“此事,倒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,只是有些危险!”
“哦?!”典韦听说只是有些危险也不在意,继续问到,“大哥,究竟是何任务?”
当下,刘昶也不在矫情,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:“阿丑,我命你挑选十余名熟悉本县街巷之士卒,最好是本地的,在本县内布置引火之物,然后埋伏于本县各处,待敌进入,放火烧城。放完火后,不管能不能烧到敌军,汝必要带领留下之人全部撤离,切莫恋战!”
“好,某这就去办。”典韦听完刘昶的布置,当即允诺而出。
看着出门而去的典韦,刘昶愤愤的说到:“张宝,你即然好好的巨鹿不待,跑来己吾,那我要给你好好来一顿烤肉宴,欢迎欢迎你了!”
说完,刘昶回头看了一眼道:“秀儿,我们也回府打点一下,半个时辰后全部撤离!”
“嗯!”小美女刁秀儿轻嗯一声,跟着刘昶离开了。
且不提己吾县中撤离之事,此刻,与卜已一样前往己吾的道路上,一支规模极其庞大的黄巾军正缓缓而进,其人数之众,行路而来竟有蜿蜒数里,当真是不见尾啊!高大的中军帅旗上书有“人公将军”四字。
原来,这就是张梁的队伍。
中军帅旗之下,一乘舆车摇晃而行,土黄色的罗伞上绣有无数太极图,其下端坐一人。但见此人头裹黄巾,内衬黄衣,外穿锁子甲,略带菜色的国字脸倒有几分霸气,这不是张梁还能有谁。此刻,他正与身旁一看似是文士的人说到:“加亮啊!你说这卜已是否活该!某曾下书要其等某大军到了之后再行攻打,可这厮到好,竟然先行攻打。打就打吧,好歹也有万把人,可你看看,他都打的什么仗!真是气煞我也!”说完,张梁握拳锤车,登时给卸了一条扶手。
那个被称作加亮的文士赶紧拱手到:“将军息怒,将军息怒!”两眼骨碌一转,继续说到,“将军,那卜已确实该死,但我等也不可否认那刘昶用兵之能的确很高啊!且计谋之深,着实让人难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