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告诉我,他叫吉米。
我让他帮我画一张素描,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面前。
末了,他问我名字,我张了张口,说:“林思媛。”
这是我在巴黎,第一次用自己的真名。吉米的表情有些夸张,他反复念了几次,用英文告诉我,这个名字,他肯定在哪里见过。
我没有多说,拿着那张画便走。
走了几步,忽然停下脚步。很不自觉的,想到了上午的电话。
我妈说,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,说我拿了他的东西。
这个人……难道,是韩子阳?
想到这里,我不禁张了张口,没想到,真的念出来时,居然也觉得陌生了。
心情莫名的低落,急急忙忙的便返回了家中。
晚饭时汤姆太太送来了一个六寸大的煎饼,说是感谢我上次送去的鸡蛋面。
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,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枚戒指,静静的看着窗外。
右眼皮跳了好几次,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怀孕之后便有些嗜睡,睡梦中,听到了一阵凌乱的门铃声,起身后看了一眼时间,才晚上九点。
窗外又下起了雨。
我披着外套走到门口,推开门,平静的说:“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,不是说……”
我的话才说了一半,抬起眼,忽然间,停住了。
因为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王俊熙,而是一张,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
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,身后背着一个登山包,衣服和头发都已经湿透,他看着我的时候,雨水顺着他的头发,缓缓地下落。
我低着头,急忙转过身,右手却被他拉住。
“林……林思媛。”他结结巴巴的开口,我能感觉到他颤抖的手臂,却暂时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轻轻地缩回了手,我去卧室取了两件干衣服,走出来时,门已经关山,而韩子阳,则站在门口。
我和他对视了一眼,说:“先换衣服吧。”
将衣服放在客厅之后,我默默的回到卧室,门关上之后,便没有那么淡定。
下午右眼皮跳的那么剧烈,似乎是跟这个有关。
他怎么会找到我?为什么要那么狼狈的来见我?
“哗哗哗”的水流声从耳旁响起,我急忙拿起电话,准备给王俊熙打电话,然后,又匆忙放下。
或许是我想多了,韩子阳只是过来度个假,并非是来找我。一定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