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军人马休整已毕,夜已经有些深了,雨已经停了。
单于站在草地上,周围火把点起,众将领站成一排,准备听单于做夜战的部署。
单于刚张开口,感觉到南边的大地有些颤抖,众将领一起向南边望去。南边漆黑一片,可感觉到的颤抖却是真实的,众人都明白,南边正有大军向这边赶来。
单于连忙道:“南面有敌人来,准备迎敌。”
说完,各将领纷纷散开,骑着快马,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做准备。
匈奴人刚上了战马,南边的灯火星星点点已经出现在眼前,又听的东面的大地上同时有震颤之音,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敌军到来。
乌珠留单于上了战马,手举着弯刀,身边的亲兵点起火把。他有些六神无主,现在虽说自己三万大军,丝毫没有损伤,可现在雨刚刚停歇,弓箭受潮,不起什么作用,看来都得近战。
平州兵马兵器精良,他是一早就听说的。匈奴人的兵器还是以青铜为主,铁器都不多。单于心想,我们兵力多,骑术精良,也未必败吧?
想到这里,他自己都没了底气。眼看南方过来的平州兵马,火光照耀下,已经看到黑色的巨浪朝这边扑过来。
单于看到匈奴的骑兵犹如河里的浮萍般,在南面的巨浪裹挟下,随波起伏,没有太大的抵抗能力。
南面的骑兵各个手拿长枪,在一员虎将的带领下,犹如猛虎冲进羊群般。这个猛将不是旁人,正是第一军军长吴奎。
吴奎天亮之际,接到马援派去的探子送来的命令,要他放弃攻击右贤王,转而和马援一起聚歼单于庭主力。
吴奎立即集结兵力,直接向北面进军,路上不断收到马援派来的探马通报单于庭大军的动向,因此他也不断调整进军方向,一路走走停停,倒也没特别辛苦。
天将黒之际,知道单于庭大军已经停下休整,吴奎的骑兵师刚好离他们15里地,吴奎发下命令,全军紧急动员,直冲单于庭大军。
匈奴人的弓箭没法用,平州军的也是一样,云雷也没有,就是近战。吴奎大军毕竟精力好过匈奴人,再加上兵器的优势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,匈奴人不是战死,就是逃跑。
战事正激烈,吴奎得马援派来的探马报告,马援大军从东面已经和匈奴战在一起了,目前势不可挡。
马援大军休整一天,养精蓄锐,更是凶猛异常。
单于庭大军虽是精锐,不过一天的奔袭行军,刚才的休整只是让他们缓缓劲,并没有彻底缓解一天的劳乏,再加上夜里平州军的突然袭击,更是让士气跌到冰点。
单于看前面的骑兵纷纷向后退,知道敌军战力非凡,尤其是东面的敌军,单于庭的兵力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。现在东面已经大乱了,本来南面还有士兵在抵抗,可东面一乱,南面似乎被传染了一般,顿时没有了抵抗。
乌珠留单于借着火光,看着溃退下来的匈奴败兵,他没有上前呵责,只是一味的看着。
从右贤王逃走,就知道自己只能孤注一掷,不突袭,结局只有溃散。今天是突袭还没成,被敌人突袭。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,乌珠留单于也不犹豫,在手下亲兵收拢溃兵之际,自刎而死。
马援和吴奎领着平州骑兵激战一夜,杀死匈奴人1万人,俘虏6000多人,剩下的人马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,想必是趁着夜色,这些匈奴人脱离战场逃走了。
马援派人打扫战场,并厚葬乌珠留单于。和吴奎一起飞兵单于庭,将单于庭所有的金银财物,粮食,牧群收拢完毕。这时候李孝全第二军的消息也传过来,李孝全没费太大力气,须卜王的军队几乎不堪一击。李孝全并没有立刻回来,而是向北直接收拢牧民,大批的牧群开始向平武城转移。
江河行也来到单于庭,和马援碰面。马援告诉江河行右贤王的大军已经逃走,现在追击恐怕来不及,他打算先整顿单于庭附近地域。在单于庭附近也要建个小城池,用做军需基地,为以后远征右贤王做后勤基地。江河行认可,让他放手去做。匈奴地域广大,想一战而定是不可能的,只能慢慢准备,一步步来。
江河行简单的将匈奴事托付给马援,带着张捷和一些学生兵还有一些亲兵等回平武城。
天气渐渐变凉,似乎秋天就要到来。天空缓缓飘过一些流云,地上的绿草似乎一夜间被北风吹黄。
江河行等一行人,缓缓的骑着马,张捷和江河行并辔而行,边走边聊,说说战事,谈谈后来的城建,以后匈奴右贤王的问题,还有漠南匈奴的事情,一时间两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,只是闲聊而已。
眼看平武城的城墙高耸,离平武城只有几里地了。草地之上,越来越多的行人朝平武城走去。
江河行等人催马前进,眼看离平武城只有2里地了,高大的灰色城墙横亘在眼前。城墙之上
突然,从城门冲出一群人,各个拿着长棍,浩浩荡荡,向南而去。这群人看起来有百十人上下,全部汉人打扮,上身半袖,下身短裈,全部本色麻布。看起来脏兮兮,似乎都是从工地上刚刚下来。
前面有高个者,走在队伍的最前面,由于还比较远,江河行还看不清那人的模样,只是远远看到红色的绣袍裹着,犹如一团火一般,引领着大队向前涌动。
江河行扭头看了一眼张捷道:“这看起来怎么像打架的感觉啊,派个人去看一下。”
张捷扭头朝后面道:“跟过去看看,别让打起来。”
后面缓缓出来一队人马,各个手执马刀,为首一人,正是学生兵彭仲宇。彭仲宇骑在黄骠马上,手提点钢枪。原来吴奎的钢枪已经还给他了,现在彭仲宇拿的正是专门给他打造的,比吴奎的稍微轻点,他单手就能拿的动。
彭仲宇缓缓催动黄骠马,看着这群人,向西南方向而去,他同样紧紧的跟在这群人后面。为了探个究竟,他没有走到前面,只是在后面缓缓的跟着,还保持有段距离。
前面的这群人,边走边高声叫嚷着什么,也许是只关注自己的事情,没人注意到后面跟着杀气腾腾的学生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