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女人?”易南浔忽的皱眉说道,难怪子离这般关心君无言了,他定然早知道她是个女人。他这般是将小言儿放在什么境地了。可是心里头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在凝集,好像,好像有什么秘密的突破口已经浮现了。
她与轩辕天越究竟是什么关系?听说,他们先前见过了天机上人,待回来的时候,他重伤了,而她却无事,他的武功他是清楚的,就算是在天机上人手上,也未必会落下风,怎会伤的如此之重。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秘密,而且,这君无言这般殷勤来给人看病又是怎么回事。
听着这话,容浅回过头看了易南浔一眼,绝美的脸上神色浅淡,虽未承认,却也没有否认。
“你接近轩辕天越有什么目的?你是想要利用他来帮你夺得天下吗?还是,你也想如那洛碧瑶一样,嫁给他成为太子妃?”易南浔只当容浅承认了,冷笑说道,“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别的男人吗?你们一个个都只会瞅着有妇之夫,到底有没有羞耻心。”
看着易南浔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,容浅眉眼微挑,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。仔细想他的话,他是将她当做了想要勾|引轩辕天越的女子了吗?他的想象力未免有些丰富。
不过,他既是来了,轩辕天越这边定然是无碍了,但是她这边的事情倒是不少。
想到这里,容浅看着榻上安然沉睡的男子,时间不多,但是于他们而言总是还有一些的,所以,待那个时候再说吧。她直接起身,转身准备离开,然而她刚刚迈出脚步,身体就被绊住了,她回过头看着那只从山上到这里一直抓着她的手,嘴角牵起一丝无奈之色,这是怕她跑了吗?
这边,易南浔看着轩辕天越即便是重伤昏睡过去也要将君无言给拉住,心头更是无名火气,好你个轩辕天越,明明说喜欢小言儿,转眼间就移情别恋了,真把他当死人了吗?
想到这里,易南浔快步上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容浅与轩辕天越的手腕,强行将那两只手给掰开,然而触碰到容浅的手腕的时候,他明显一愣,他还未反应过来,那只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。
易南浔抬起头,愣愣的看着面前容色无双的女子,她的手腕为什么这般冰凉,准确来说,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凉意。刚刚他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脉搏,不,他感觉不到,什么都感觉不到。这个人,好像没有脉搏!
而且走的近的话,细看这张脸,真的好熟悉,若是将棱角模糊一些,分明是记忆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了。从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,他就觉得她的长相与他一位故人相似,可是他根本就不敢想。
那个人是个女子,而眼前这个,是男子啊。可是今日他得知,她是女子。
容浅看了易南浔一眼,眼底晦暗难明,她转而看着榻上的轩辕天越,随即准备往外走。
“小言儿,你是小言儿……”易南浔移动脚步,看着那走在前方的背影,声音涩然。
轩辕天越这个人他是了解的,他认定的就不会再改变,他刚刚也不过是心头气愤,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所以才怀疑他移情别恋的。现在细细想想,有谁能让轩辕天越一而再再而三偏袒,而且还不舍她里去的。又有谁精通医术,远胜常人的。又有谁会平台无故送他医书的。
容浅脚步微顿,她能感觉到后面那人复杂的心情,因为与他这般的相认,于她而言也并非是毫无关系。她这颗心,至少到现在还是热的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你会是君无言?小言儿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易南浔向前走了一步,追问着。从前单纯无害的小言儿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冷酷嗜血模样,先前她是容浅的时候,他虽然觉得她性子冷淡,却也觉得并未有什么大碍,而今她是君无言了,是浩天城主,那是天下人都忌惮的人物,可是也是天下人想要狙杀的目标,她为何要成为这众矢之的?难道与传言所说那般,是为了所谓天下?!以前的小言儿是不会在乎这些的。
她是如何将自己蜕变成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的,这中间的经历,定然是常人所不敢想象的,小言儿她……
“既是这般难以接受,那便忘掉苏妄言这个人吧。”容浅抬眸,眸光浅然,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声音更是清淡无波。
既是这般难以接受,那便忘掉苏妄言这个人吧。
易南浔只觉得自己满腔的衷肠冷不丁被人浇上了一盆冰水,他怔怔的看着前方那纤细瘦弱的女子,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。她是苏妄言,她要他如何忘记,难道当那一年的相处全部都是一场梦吗?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忍,他嘴角一牵,嘲讽说道:“是啊,你现在是浩天城主了,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药王谷苏妄言了,你怕这个身份给你自己惹麻烦对不对。你答应过师傅继承药王谷,可是区区药王谷谷主的身份哪里比得上浩天城主来的气派,所以你将医书交给我,是希望我传承药王谷,这样你的良心就能安宁了对不对!”
容浅默然,如雪一般圣洁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紧,却只是一瞬,她忽的抬起脚步朝着外面走。
看着那雪白的身影迈过门槛,易南浔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,桌上的茶壶震倒在了地上。他面上满是痛苦之色,不该是这样的,他与小言儿的再次相认不该是这样的。他究竟是怎么了,竟然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