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潇酒足饭饱之后便走出了营帐,打算去找鹿赤商议。不料刚刚走出后,便有一士兵迎面而来,对他说道:“张公子,主帅请您过去。”
“啊,那带路吧!”
张潇跟随那士兵一路走向一片练兵场地,那场面恢弘好大,数万将士持枪而武,铮铮硬汉,傲骨不俗。那“嘿哈”两声一喊,张潇瞬间觉得全身的毛孔瞬间绽开,铮铮好男儿大概说的就是这般景象。
“张公子你来了!”
“主帅这是在操练?”
“对!已经很久没有再战上一场了!我打算三日之后大战一场,而后便能送你出这惊马壑。”
“主帅有必胜的把握?”
“他彦禹的兵书我能倒背如流,想这两千年来也不见他有何长进。如若那彦家军中的闯壑人不是妖灵神仙,这一仗我有九成把握能胜。”
张潇佯装出一副笑脸,心里却是暗自伤神起苏小曼来,不知那鹿赤和苏小曼想出了什么法子,那鹿赤还未告诉自己,而自己又不能轻易出棋,万一走错一步,满盘皆输之时岂不是会搭上谁的性命。
就在张潇心里暗自伤神之时,那女主帅说道:“张公子,这边请。”
张潇回过神来,跟那女主帅向一道小路走去。这条小路直通向一处浅坡,浅坡上像是被铺了一层草皮一样,看起来分外和缓舒适。二人登尚浅坡,朝那坡下一看,好大一片娇柔的粉色引入眼帘。原来那里种了一片樱花木林,花开得正是应季。微风拂过,将些许花瓣送至半山腰上来,一阵花香袭来,甚是醉人。
这美景看得张潇甚是痴醉。
他不禁称赞道:“原来这里别有洞天。”
“张公子不妨去那樱花林中走走。”女主帅说道。
张潇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说道:“这外面正值冬天,寒风刺骨,我昨日初来这惊马壑之时也正赶上下雨,不感到暖意,今天见此情此景才知道这里是春天。”
“两千多年了,这里一直都是春天。”
张潇走近一株樱花,在上面折下了一只短叉,短叉上缀着几多淡淡的樱粉。忽而想到了苏小曼,如若能带她来看此樱花,她一定会欢脱着在这樱花丛中跳舞。他将那株樱花拈在手上,畅想了一番之后,发现身边只有这一美人。这美人生得十分清秀,肤如凝脂,两颊殷红,眉眼间是人淡如菊的清纯,偏偏那嘴角一颗小小的黑痣让她看起来分外妩媚,这一身铠甲束身,巾帼之风,甚是让人着迷。
“送给你。”张潇将那株拈在自己手中的樱花送于女主帅面前。
那女主帅愣在那里一动不动,她反复地问自己这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她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,那眉宇间的温柔,那嘴角轻轻上扬时的神情,那一粒小小的酒窝。那年春天,樱花雨下,他也曾如此送过她一只樱花。
“送给我?”她愣在那里问着,这句话也是当年她问彦禹的。
“对啊!送给你。”张潇浅浅一笑,顺手将那枝樱花插在了女主帅的耳边。而后,他看了看眼前这一美人,满意地笑了笑。
“主帅”
“我叫丁姝。”还未等张潇开口说些别的话,女主帅便打断了他。
“哦,丁主帅”
“你叫我丁姝就好。”丁姝又一次打断了张潇。
张潇看向丁姝,她的眼睛里是一倾而下的温柔。他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,能够清晰听到她的喘息声,这让张潇忽然觉得很尴尬。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向后退了一步,扭头去观赏樱花故意避开了她的目光。
“张公子,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丁姝问向张潇。
“啊,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,我忘了”张潇挠了挠脑袋,向樱花林里走了走。
丁姝随后便跟了上去,在他身后说道:“我记得那一年,他在樱花树下舞剑,我在一旁为他弹琴助兴,他为我摘了一支樱花。”
张潇听后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更是觉得尴尬,便笑了笑说道:“丁姝姑娘,倪将军说你来这惊马壑守壑之前也曾驰骋沙场,是一代女英雄。”
丁姝轻声一笑,“是啊,太久远了,我都快忘记我曾是为何要投身沙场的了。”而后她向前跑了两步,回过头来指向一处,说道:“我在那里藏了两壶好酒,算算也有上千年之久了,要不要尝尝?”
丁姝向前跑了几步,而后蹲下来在土里挖了一会儿,果真,她取出了两壶酒,将酒壶上的泥土掸掉,丁姝举着那酒壶问道:“你酒量如何?”
“我酒量倒是还可以,不过今天就不喝了吧”张潇说道。
丁姝往地上一坐,自顾打开了一壶酒说道:“为何不喝?今日不喝,难不成要等到你走出这惊马壑之后我一人坐在这里喝?”由于她没有右手,便值得将另一壶酒放下,用右臂夹住那酒壶,再用左手将那酒塞拔下。
张潇看着她心里涌现一阵疼惜,但依旧很是为难地站在原地,他朝来时的路望了望,说道:“不如,我们回去看看你的士兵们怎么样了?”
丁姝说道:“你是怕我将你再误认成彦禹?”
“那倒也不是”
“放心,我心里清楚的很。”丁姝说着站了起来,满脸很是伤情地说道:“昨日,我得知你只是闯壑人而并非彦家军的彦禹时我忽然很失望,也很难过,那种失望并不是源于战场之上擒贼王落空的失望,而是一种与自己盼望许久之人无法见面的失望,那个时候我才知道,原来这两千年来,我出卖自己的心灵将我们困在这惊马壑里,痛恨他,折磨他,不过只是想要与他共老,与他永生永世地在一起。你能明白吗?他伤我,误我,对我不仁不义,弃如草芥,我恨他入骨,到头来,到头来,我却只想见他,近他。”
张潇叹息,说道:“其实我刚刚就想说,像你这样如此美貌的女子何必痴心于那一个人,在一颗树上吊死,苦了自己。可惜了你生活在两千多年前,如果你出生在我的时代,以你的容貌和才华定能招揽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,只要你肯放下,这一切不过都是下酒菜而已。”
丁姝浅浅一笑,向张潇举着酒壶说道:“我这里有酒,你可否愿意听一听我这一盘下酒菜?”她用左手举着酒壶,右臂低低的吹着,风拂过衣袖,那里空空如也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,更优质的阅读体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