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清子轻柔地将她的爱徒放在床上,而后站在床边端详着。他摸着自己的下巴,自顾说道:“想不到你还是要趟这趟浑水啊!谁让这是你的使命呢!”
说完,了清子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绿色药丸喂苏小曼服下,而后又紧闭双目念了一个咒语。一束凌波忽然自苏小曼的头顶顺着他的身体贯穿而下,直达向脚底。
等这个咒语施完之后,了清子睁开眼睛,擦了擦满头的大喊,自言自语道:“哎……这么个小咒语我都费了这么大力气,看来我是老喽,我也该完成我该完成的事了。”
——
第二天清晨,苏小曼醒来,模模糊糊地记得她昨天似乎遇见过一个穿着黑袍的人,只是经过了夜的时间,这记忆不知为何变得极为模糊。虽说是记得有这么个人,但他说了什么话,做了什么事似乎已经记不清楚了。猛然起身,只觉得大脑“嗡”的一下,晕晕沉沉的。她走出客房,见师父正在院子里打太极,便走了上去。
苏小曼问道:“师父,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?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了清子并未停止,一面打着太极,一面说道:“你自己走回来的呀!难不成是谁把你背回来的?”
苏小曼满脸狐疑,“是吗?我好像就记得我一个人在一片花园里走着走着就迷路了,然后之后的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了清子说道:“你这孩子从下就是猪脑子。”
苏小曼不太乐意地走开了,她一面敲着自己的脑袋一面回忆着,可是脑子却是始终空白,无奈之下,她也只好放弃。刚向前走了几步便看见几个人围在了一间屋子的门口,定睛仔细去看,见那几个人分别是倪将军、陆绮罗和李达汉。这几个围在门口像是在向屋子里看着什么热闹,于是苏小曼便快步跑了上去也跟着过去凑热闹。
挤进了这几人之中后,苏小曼探头向屋中看去,顿时脸色大变。
此时的屋中正是张潇在为剩下的三人同时治疗。
苏小曼大叫了一声:“张潇,你疯了!”便冲进了屋中。
坐于床头之上的张潇正笼罩在一片玄冥之光中,仿佛金甲加身。一道巨大的光罩将张潇和第五庄主、尹红、陆友山三人一同罩住。眼见着张潇表情痛苦,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垂下。
苏小曼大步向前冲了过去。守在一旁的鹿赤一把将苏小曼截了下来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鹿赤呵斥道。
“疯了,你们都疯了吗?”苏小曼大喊道:“昨天救了两个,今天还要一起救三个,你们这是想要张潇的命吗?”
“他自己有分寸。”鹿赤说道。
“他有什么分寸?他又不是大夫,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吃得消,什么时候吃不消?”苏小曼说道。
“苏小曼,这是他自己的选择。相信我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鹿赤说道。
苏小曼狠狠地向张潇看去,猛出了一口气,说道:“算了,我管那么多干嘛!”便甩开了鹿赤的手又大步向门外踏去。挤过门口那四人时她狠狠地撞了路绮罗和李达汉,走出几步之后,她又心有不甘,生怕张潇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情,便猛然回过头,挤过了四个人再返回屋中。这返回途中当然也不忘了再一次狠狠撞向路绮罗和李达汉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小曼这两次的相撞都是故意的。李达汉是个暴脾气的粗人,他被撞得生疼自然不会忍气吞声,于是指着苏小曼的背影便叫到:“哎!你这丫头……”
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便被路绮罗拦了下来,她抓住李达汉伸出的手臂,而后向他摇了摇头。
李达汉心知自己是个粗人,所以很多事情上都会听从于别人的,尤其是这个仙子一般的路绮罗。
苏小曼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,朝李达汉给了个白眼,不屑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张潇那边一直不敢分心,他按照事先兮兮告知的那样将体内所有涌动之气汇集于心田,他胸中仿佛放置了一支青铜药鼎,药鼎之下有地狱之火熊熊燃烧,这青铜药鼎之中翻滚着多种灵丹妙药,它们相互融合,并且不断地吸收着来自药鼎之下的浴火之光,圣洁的光辉分散着照耀,向四周溢出,四个人都在这片朦胧之中不动神色地坐着。
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,忽然,犹如海浪波涛之声翻滚而来,似海啸震天。那地狱之火燃得更为激烈了,光束甚至已经照样到在场的每一个身上。
此时便见张潇猛然睁开了眼睛,将右手收于胸前,旋掌向内,猛然推掌而出,那青铜药鼎便瞬间被打翻,里面煮沸了的药水奔流而出向着前面的第五庄主、陆友山和尹红三人翻滚而去。
接着张潇又抬起左手,画掌为刀,化手为轫向三人的后背正中砍去,瞬间三道红光展现,这三人的后背之上仿佛每人裂开了一道口子,那药水便经由这口子直灌而进。
待那鼎中的药水全部灌入之后,张潇便是双手推盘于头上,再在自己的手指之上划开了一道伤口,献血渗出,他便将那献血抹在了他之前在三个人悲伤划开的口子处。瞬间,那红光消失,伤口愈合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最后,张潇抱拳于凶,瞬间出掌将三人推出了光罩之外,三人自床上翻滚而下倒到了地上,向后相继着吐血醒来。
“张潇。”苏小曼甚是担忧,她快步走上前去。
光罩消失,张潇虚弱无力地瘫坐在床上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苏小曼低着头向张潇问道。
张潇一把将苏小曼拽了过去,苏小曼冷不防后仰倒在了床上,张潇便迅速躺在了她身上。
这一轻薄的举动让苏小曼感到很是尴尬,她努力着坐直了身体,本想用力一甩再将张潇甩开,谁知自己一低头竟看见张潇枕着自己的双腿两眼反白,口吐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