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大门口,情况比季予惜想的还糟糕。
“嚯,大门都给撞烂了啊。”
徐林远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瓦砾。
挂在大门口的‘徐府’牌匾也被狠狠地砸成了几段,‘徐’字上还全是口水尿液和脚印。
进了门,就发现徐家一片兵荒马乱。
全部门窗被砸烂,那威严的大厅里,被砸得一个完整的家具都不剩。
地上,还有未干的血迹。
入目的所有人都被打得哭爹喊娘,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哭。
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哭声不绝于耳。
空气之中全是烈火焚烧木制家具又被水扑灭的气息。
季予惜看见徐家的祠堂那边冒着黑烟,消防部门正在开着高压水枪灭火。
等火灭了,进去再一看,他们珍视若生命的祖宗牌位,不是被砸,就是被烧了,不然就是被高压水枪龇得到处都是。
就这么惨了,当消防问起起火原因的时候,徐家人还得腆着大脸说是家里人打架,把祠堂给打起火了。
等消防走了,徐家望着满屋子的狼藉,以及医堂里发出来的惨叫声,欲哭无泪。
季予惜和徐林远站半天,没一个人出来接待,他们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,就这么站着。
“那个惨叫的人,是不是徐半夏?”季予惜忽然问。
徐林远蹙眉:“左心玉刚才带着人上门,把徐家砸了,连祠堂都烧了,还当众把徐半夏的脸用刀划烂了,地上的血就是她的。”
季予惜一点都不惊讶。
“哦。”
仿佛已经料到会是这样。
徐长寿从医堂里出来,整个脸像是苍老了好几十岁,头发似乎都花白了几分。
看着眼前这断垣残壁一般的徐家,徐长寿跺着手中的龙头拐杖。
“天塌了,天塌了啊——”
徐家上下一阵悲痛。
他们得罪的,可是左家啊。
被砸成这样,他们甚至都不敢说左家半个不字。
左家随随便便就能灭了他们。
忽然,徐长寿看见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徐林远,充满血丝的浑浊老眼一亮。
“徐林远,你这个孽畜,给我跪下!”
拐杖跺在那狼藉的地上,完全没了往日的响亮和风采。
徐林远掏掏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