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希望这杨大郎发达起来后,可别也像苗先生家那样,傲的跟什么似的。”
“嗨,今儿个还来赚人银钱了,说这么多做什。干活干活!”
“行吧!不过先等等,我再倒杯茶喝!!”
“方才就见你老喝,一壶都快光了,怎回事儿啊?”
“别说,这凉茶可真好喝!!我还没喝过这么顺口的!”
“不就凉茶而已,稀奇成这样。”这人还没喝上。
“呃,大概是平常少喝吧,我就喝点,没事!”不行,不能让人来抢。
“看你喝成这样,我也来一杯吧。”
“啊?喔,好。不过就剩一点儿,抱歉啊。”
“不用多,润润嘴而……!?!?”
“……”
“难怪你老喝!!……不行,我得再去跟禾哥儿要一壶!”
这头村里人聊天喝茶兼干活,另一头,面色僵硬的苗强等上了山,就把杨大郎单独叫出来谈话。
暖锅饭那天,他保证了绝不闹事他阿娘才愿意让他去。可一到地儿,他发现自己竟是不知该如何跟大郎说话。明明他们从小到大都是有什么说什么,便是吵架很快也能和好,可如今……
想到这,苗强面色又沉郁了些。
但也不得不承认他阿娘说的话,或许有些道理。
他阿娘说,要哥儿有了孩子,无论以前什么心思,总是会淡去很多。孩子一生,可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事。且两人日子如今好过了,村里哪个见了不羡慕,禾哥儿又哪会这么不懂事。
这话听在苗强耳里,偶尔会闪过“那要是没了孩子……”的想法。只是这一想法出,苗强也觉自己实在阴暗又过份。毕竟那是大郎的孩子。更何况,若真是自己害的是没了孩子,杨大郎绝不会原谅自己,等着他的,绝对是绝交二字。
挣扎在排斥与反省之间,苗强勉强得了个结论是,阿娘既然说是因日子好,苗禾才不会胡来。这样的哥儿不就现实又算计了。他要继续与大郎吵,离的远,又如何抓的到人把柄?
是以苗强吸口气,“大郎,先前是我不对。说的话过份了,我,我跟你对不住。”
杨大郎如何看不出苗强的勉强,但还是应了声。
苗强生硬点头,“我,我就是一时转不过弯。禾哥儿前前后后态度变这么多,瞧着古怪,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。你别怪我。”
杨大郎皱眉,只道,“以后别再说这些。”
***
请来的人力,五两银也只够请上七、八天。不过在十几汉子分工合作之下,清树拔树的速度是快上许多。
这山头原就是苗家村的后山,以往经常有人来,树木不如一般林子浓密,那些特别高大深根的树,苗禾也都指示留下了,于是单单几天,山头就整好一半,连羊舍鸡舍都重新整的坚固漂亮。
只是见清山都清了一半,没一次弄完总是半途而废,苗禾咬咬牙,拨出手边所剩不多的钱,再加码四两,一鼓作气的留人赶在农忙前清完!
村里人一听到要加工,都是相当乐意的。这里说了不给吃食只给银,给的银确实比其他的活儿多,然后,吃食这方面其实也是有的啊!每到下工前的半个时辰,禾哥儿就会烤上一堆的蕃薯,跟一盆花生,说是给人吃点点心顶饿。
蕃薯是不值钱的吃食没错,可禾哥儿烤的蕃薯,个个是松软又绵密,那甜滋味甚至能比镇上糕儿了!!头天一吃,大伙儿都吃的停不住嘴,三个四个的往肚里塞,晚上回家还都不饿了。
加上一小把油炒的咸酥花生,量虽不多,但别说,当真又香又酥,个儿又大,过瘾!!配上好喝的凉茶,有吃有喝,把所有人都吃的满意又熨帖极了。连苗二这性子舒懒的汉子,吃了头天的点心后,第二天做活都老实许多。
大伙儿一直到农忙开始前,一群嚷嚷着“以后有活一定还叫我来”的汉子们拿上最后一天的工钱回家后,整个山头已清的差不多。只留外围一圈,是特意保留树林原生态来设陷阱,多少阻挡外头的兽类用的。
苗禾心满意足地瞧着大伙儿的劳动成果,就算手边只剩三两现银,也挡不住他的好心情!隔天就拖杨大郎上山,对着一个个留下的树根坑儿,丢下种子用息壤迅速种出小果树苗!
新息壤果然是棒棒的。把息壤铺开培育小树苗,速度快的很。没几天两人就弄好了一小片山林。
而这时的时节,也到了中秋前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