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,沈愉反而被他牵着手腕,往楼下去。
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很长,两边只有几盏幽暗的壁灯,傅临渊颀长提拔的身躯被映照出一片暗黑的影子,完全笼罩了沈愉,影影绰绰。
那种压抑感更甚了。
她从来不知道水月湾还有一个地下室,而且,这么大。
宽敞的走廊在昏暗的灯光下,宛如中世纪的油画。经过一个房间外边时,沈愉忽然听见里边传来一声男人的撕心裂肺惨叫。
她下意识看向傅临渊,他恍若未闻。
再次经过几个房间,沈愉听到了里边传来的越来越多的惨叫声,那些人宛如遭受了世间最爆裂的刑罚,如老猿夜啼,让沈愉浑身发寒。
傅临渊在一间房子外边停下。
房门打开,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血腥味。如此猝不及防,沈愉一阵反胃,不禁捂住了嘴巴。
她被傅临渊带进去,看见前方的架子上,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。
傅临渊抱着双臂,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,欣赏着架子上那个人。
良久,他忽然开口:“知道他是谁吗。”
沈愉摇了摇头。
“上次那一枪就是他打的。”傅临渊缓缓道。
沈愉想到了,她初见傅临渊那天,他身上的枪伤。
“落在敌人手里,就是这个下场。”傅临渊慢条斯理的声音在这血腥的场景中显得格外鬼魅。
他看向沈愉:“你要是落在季睿诚,或者其它任何我的敌对方手里,你说,你会不会这么惨。”
沈愉的心如被雷击,剧烈跳动了起来。
手心渗出濡湿的冷汗,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手。
“有的时候,光靠脑子是不够的,得有绝对的力量。”傅临渊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,“多一分力量,就多一线生机。”
沈愉咬紧了牙关。
所以刚才她听到的那些声音,都是他的仇人派来的爪牙,落入了他手里。
“自从你上我车的那一天起,你就和我是同一方的人了,起码在很多人眼里是这样的。”傅临渊慢悠悠地道。
沈愉没法反驳。
就好比今天找他说话的季睿诚,他就认为她是傅临渊的人。他给傅时予下药,也是想毁掉她和傅临渊这段关系。
而这样的情况,她以后还会遭受,可能还更多。
从这个房间出去,沈愉正好瞧见元帅进了隔壁的房间,接着,房间里传来元帅野性的嘶吼,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。
闻之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