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瑜多少知道女儿的心思,扥了下付渊,道:“母后说的是,我们也看萱萱的意思,只要萱萱愿意就好。”
付渊看看媳妇,一脸迷茫:好像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?
轮到付允珩,赵真拿红包打了下他的额头: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以后可不能吊儿郎当了,做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子,弟弟妹妹都看着你。”
付允珩摸了摸额头,恭敬接过皇祖母的压岁钱,低眉顺目道:“孙儿受教。”但是皇祖母你就不能也关心下我的终身大事吗?我爹让我先立业再成家你知道吗!你外孙子可能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了!
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,陈昭就开始赶人了,打算拉着媳妇去过二人世界,陈序小尾巴似的拉着皇祖母袖子,要跟皇祖母一起守岁,全然无视皇祖父瞪他的眼神,赵真最喜欢小孙子了,自然是同意了,拉着他的小手一块回景翠宫。
陈勍在一旁偷乐,幸好儿子更喜欢皇祖母和皇祖父,他就能跟媳妇一起安安静静守岁了~
陈瑜瞧见弟弟笑的跟个偷了腥的猫似的,临走前很好心的上前提醒他道:“续华,这是父皇与母后重修旧好以后过得第一个除夕,你最好一会儿把序儿接回来,不然你这个正月可能就不好过了。”
陈勍闻言如雷灌顶,想起父皇临走时不善的眼神,这才开始后怕起来,父皇就算年轻了也是那个辣手摧儿子的父皇啊!为了美好的将来,他还是把那个小狗腿子接回来吧!
陈昭见陈勍过来把自己儿子接走,果然和颜悦色了不少,这才免遭陈昭未来一个月的摧残,陈勍暗暗松了口气。
赵真看着小孙子被牵走了还有些舍不得,站在殿外看着小孙子的身影不见了才回去。
陈昭劝她道:“我知道你喜欢小孙子,但除夕夜总要让人家一家四口团聚不是?明日回国公府再把序儿带上。”
赵真坐到梳妆台前,拆头上的发饰:“就剩咱们两个还有什么意思啊,有序儿在还能热闹一些,洗洗睡吧,正好我也累了。”
陈昭听这话不高兴了,握住她的手道:“你也太没良心了,这些日子聚少离多,现下终于能聚在一起你居然嫌没意思了?”
赵真瞧着他不善的面色,扑哧一笑,起身挂到他脖子上:“逗你玩呢~”说着一手摸上他的脸,来回摩挲着,“夫君倾城绝色,怎么会没有意思呢?”她拨开他的发丝,鬓角处的伤已经没有丝毫痕迹了,可见他这些日子再忙也没忘了按时上药。
伤在鬓角,陈昭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伤疤,他知道赵真是个看脸的混女人,在她的目光下他不愿自己有不完美的地方,按下她的手,用发丝重新遮上,道:“天色尚早,你才吃过晚膳,和我一起出去遛遛吧。”
赵真想到外面的天寒地冻,摇了摇:“这还不算晚啊?外面天都黑透了,再者说这宫中我也生活了数十年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陈昭这次没听她的,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,又拿了个热好的汤婆塞进她手里:“这宫中你没去过的地方多的是了。”说罢揽上她的肩,“走,和我出去转转。”
陈昭自己拎着灯笼,将赵真的手握在掌心里,让太监宫女远远地跟着,仿佛这偌大的皇宫中只有他们两人一般。
赵真从前还真没和陈昭这般手牵手走在宫中过,她从前总觉得这皇宫冰冷让人觉得孤寂,可现下却全然没有那种感觉了,就算是这般不说话,只是和陈昭牵手走着,她也觉四周美如画,连心都是被填满的,果然心境让四周的风景都不一样了……
赵真拉了拉他的手:“我们去哪啊?”
陈昭握着她的手揉捏了一下:“朱雀门,朱雀阙是宫中最高的地方,钦天监的人占星也都是在那里,你从前没去过,其实那里的风景很好,尤其是现在去。”
风景好?这皇宫之中处处都是红墙碧瓦,风景好还能好出花来啊?
赵真兴致不大,但能和陈昭这般走走也好:“你说要带我四处游历,等狗蛋生下来我们便走吗?那狗蛋给谁照顾啊。”
陈昭对这个小名简直无力吐槽,只能自动屏蔽:“续华或是鱼儿都好,一个小孩子他们还带不了吗?”
赵真想想可爱的小孙子,对自己未来的小儿子还是很期待的,迟疑道:“这不好吧,狗蛋一生下来就给他哥哥姐姐带,将来若是不认我们怎么办?”
陈昭很轻松道:“那我们也不认他啊,连自己爹娘都不识得,要他何用?”
赵真啧了一声:“说得轻松,那是儿子,又不是小猫小狗,你说我们带着他怎么样?”
陈昭是不愿意带的,本来他没想这么早就要孩子的,他和赵真的感情来之不易,总要多厮守几年再添个小的,但赵真怀上了,总不能不要,可孩子若是生下来,又是他自己当爹又当娘,哪里还有心思和赵真四处游玩:“再说吧,现在说这些还早了。”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,终于到了朱雀门,陈昭牵着她,两人一步步登上朱雀阙,等登到顶可把身怀有孕的赵真累坏了,抬手给了陈昭一下:“陈昭,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肚子里这个小崽子了,这么折腾我!”
陈昭掏出帕子替她擦擦汗,怕她一会儿到了露台被风一吹着了凉:“我真不是折腾你,跟我来。”说罢收了帕子,将她拉到露台上。
从露台上向远处眺望,大半个京城净收眼底,今夜是除夕,家家户户点着长明灯,一眼望去万家灯火璀璨闪耀,此时天上虽然没有星辰,但京城却成了最美的星河,真的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