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可是如果殷朝他们攻破了清陵城,打到了魏城,你们一样只能任人宰割啊!现在殷朝为了讨好神殿连越城都屠得干干净净,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巫族?”白执书急切道。
“到时候巫族大可以退回原本居住之地,那里的毒瘴之气就能将外人逼退了,巫族依旧能在这乱世中,幸存下来。”严烈叹了声气,慢慢折好信,握在手中站起来,“白公子,容老夫想一想吧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严曲想说什么,却被严烈摆手止住:“为父知道这是族长之意不可违,但是,你别忘了,她也是神殿神枢。”
“关于这一点,请严大主祭放心,方姑娘……哦,就是神枢,她绝不会帮着神殿对巫族不利!”白执书连忙为方觉浅说话。
“那她会帮着巫族对抗神殿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白公子先休息一晚吧。”
白执书以为此行会很顺利,他没想到,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复。
所以他失神地坐在椅子上,呆愣愣地。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严烈的想法和顾虑,方觉浅接任巫族族长这个位置的时候,是历经波折,宁知闲让她稳坐族长之位,为她屠了未,叶两大主祭世家,几乎可以说是,蛮力推她上位,不顾族人的反对
。
而她在坐上族长之位后,也没来得及与巫族建立多么深厚的感情,只是安排了巫族与魏城原住民的通婚之事后,就将一切交给了严烈,自己回了凤台城。
严烈那时虽然对方觉浅的态度有所改观,承认她为了巫族所做出的努力,但在他的心底,依然是很难承认她这个族长的。
尤其是在她走后,巫族所经历的一系列不公平待遇,更是让他有了极强的保护欲,要保护着巫族的子民,要让他有家可归,有木可栖。
而要做到这些的根本,就是巫族自身的强大,强大到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,不再受任何委屈。
鬼兵,就是这一切的根本。
交出鬼兵,就等于交出了巫族最后的底牌,彻底放弃自我保护的能力,以后若真有人要对巫族如何,那就真的只能,任其鱼肉,毫无反手之力了。
这个决定,如此重大,严烈不敢轻易下,不敢拿着整个巫族的未来做赌注。
“白公子,我父亲恐怕一时之间也给不了你答复,不如我先带你下去休息吧?”严曲在一旁说道。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白执书叹气道。
“敢问白公子,族长还好吗?”严曲神色期盼。
“族长?哦,你说方姑娘啊,她……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这里是好还是不好,但你放心,现在没人敢动她,也动不了她就对了,听说以前方姑娘遇险,还是巫族老族宁前辈救的她,谢谢啊。”白执书说道。
“你谢什么呀?”严曲觉得好笑。
“唉,你哪儿知道啊,要是方姑娘出个什么事儿,我们家那位小公子,那必定得发疯,指不定折腾出多大阵仗来呢。”白执书少年老成叹着气,眉头都皱得紧紧的。
“王公子对族长的确好,那时候为了救族长,王公子跪了九万步上的神山,取的雪蒂花呢,我们族人虽然嘴上不说,但都把这看做奇迹。”严曲笑道。
“啥?还有这出?”白执书当场就炸了,跪了九万步?上神山?
这是他们家小公子干得出来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