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韩家可真是要闹饥荒了。
……
肃州大雨如瀑,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肃州州府,韩明霜理好行装去裴洵声的房间找他。
走廊上守着的锦衣卫已得了命令,见她来后并未阻拦。
韩明霜轻手轻脚走到门口,正要敲门,突然听见裴洵声的房中有道浑厚女声。
“如此……方能成事。”
她微微蹙眉,本不想偷听裴洵声的事,但房内突然一声厉喝:“谁!”
下一瞬房门大开,裴洵声冷戾的面孔出现在眼前。
见是她,他的眼中冰雪消融,可又掺杂着一丝沉重的冷凝。
“洵声。”韩明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“我来找你讨论明日治水一事。”
裴洵声轻笑一声,伸手将她拉进屋内。
关上门,他埋在她颈间,深吸一口:“玉儿好香。”
“是皂胰的味道。”
韩明霜脸颊微红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屋子。
一扇结结实实的大屏风挡住了寝室,人躲在里面?
“眼睛一直往榻上瞟什么?在想什么……”
见她眼神飘忽,裴洵声好笑地将她打横抱起,往寝室内走去。
“别!”
韩明霜一时没有准备,一张脸顿时涌上淡淡羞粉。
绕过了屏风,寝室内一览无余,就连床下也塞着木箱笼,根本无处藏人。
是她听错了么?韩明霜将信将疑。
但这房间确实不可能再藏下一人。
“不逗弄你了。”
裴洵声将她放下,牵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,神色变得深沉。
“那两个人敢打你的主意,不如让他们永远留在肃州。”
他幽深的眸中藏着汹涌杀意。
“别脏了你的手,”韩明霜眼神软软地看着他,“他死在这,左相又要找你麻烦。”
相府与锦衣卫抗衡已久,虽然宣文央是个不成器的东西,但她不愿裴洵声多增加一个把柄。
“放心,他们在我这讨不来好,你答应我,别为了他们费神。”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娇意。
“好,”裴洵声心都化了,哑着嗓子捧住她的脸,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,“先回去歇息吧,我还要给京城写折子。”
韩明霜觉得他好像有些急迫,但裴洵声惯会隐藏情绪,那一点微忽的异样很快就被她掠过了。
人走后,裴洵声房内的窗户无风自开,一阵冷风刮灭了烛火。
“韩愈的女儿倒是伶牙俐齿得很。”
黑暗中,他的对面隐约显出个高挑的女子身影,声色沙哑如同刀割咽喉,“肃州大雨,是老天爷对大齐降下的惩罚,主公说了,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,斗掉左相,独占圣心。”
“我知晓该如何做。”裴洵声的面孔隐在暗处,晦暗不明,“天色已晚,姑姑回去吧。”
他的声音沉冷如铁,女子怪笑一声,走到窗边。
“急着赶我走,怕什么?没想到韩家姑娘那么漂亮,还很信任你……”
她沙哑的嗓子低低笑着,露出几分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