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看向身下的宫女风荷。
“李承赫他不是正常人,他就是一个脑子进水的变态。”
“谢绾姐若真被他找到,再落到他手中哪还有活路!”
风荷面色更白,“公主,隔墙有耳……”
这后宫里头,哪个宫殿里没有太子的人?她们贤妃一脉既没有得意的母家,也没有受宠的娘娘,更无撑得起门面的皇子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可不敢随意辱骂储君啊!
五公主看见风荷的面色,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冷笑一声。
“他是储君我才能骂两声,若他不是储君,但凡他是李渊那个蠢货,我早拿鞭子抽上去了。”
这么多年,她作为宫里头唯一的公主,深得昭和帝的喜爱,又不是没抽过这些皇子,左不过讨来几声责骂跪两天佛龛罢了,又能怎样?
只是……
五公主看着跪地不起的风荷,到底有些心软。
母妃虽然性格温和,但惹急了动起手来,绝不会心慈手软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若真发现她夜里又逃出去,只怕底下这些人……要遭罪了。
五公主冲风荷招招手,等风荷跪行过来时,她举起了案桌上的花瓶。
郑重地看着她,“你来还是我来?”
风荷一脸茫然,“什么来不来……啊!”
下一刻,五公主举着花瓶,在风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她敲晕。
而后,帮她换了自己的衣衫,将她拖至榻上。
弄散了她的发髻,又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,这才满意。
这回,母妃总怪不到宫人身上了。
是她敲晕的。
五公主唇角微勾,吹灭了屋内的灯烛,打开后窗,一跃而出。
……
李承赫率领的追兵停在了岔路之上。
身下的踏雪马打了个响鼻,喷出一片白雾。
岔路向西,是绵延的群山。
岔路向北,则是骊山皇陵。
探路的黑甲卫观察了地上的行马痕迹之后,向李承赫报信。
“殿下,马匹一路向西,应该是往长恨山去了。”
“此山绵延上千公里,常年云雾缭绕,不知深浅。”
“若谢氏进了此山,肯定只敢在外围活动,不敢入深处。”
“属下有一计,不如兵分三路,成环形追击,封锁长恨山外围,等着谢氏自投罗网。”
李承赫正要答复他时,眼底一闪,忽然看到了一角衣袖。
他亲自下马,来到那松柏小道上,扯过那血色斑驳的袖子。
触手一片粘腻,是新鲜的血迹。
李承赫冷笑一声,心中已有决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