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要收拾高飞,算我一个。
小坝头说。
就快了。
苏超说。
我要回七里湾收拢人,关了几个月,跟前没人了。
小坝头说。
也不急这一两天,估计要等年后。
苏超说
回去自在,待你们那儿,你们也别扭。
小坝头摸了摸疤痕交错的光头,说话间,嘴角的疤痕像两条蜈蚣在扭动。
无所谓,你来去自由。
你要找我们,就来平安旅社。
苏超没阻拦,人各有志,更何况本就不是一条战线。
他只为还刘忆苦的人情,并没有想用捞他出来的恩惠强迫他什么。
都是痛快人,有话说在明处,彼此都舒坦。
小坝头站起身,跟在座的碰了杯酒,道声告辞便离开了。
郝爱国眯瞪着眼,盯着小坝头离开的背影,口中啧啧有声。
咋了?
程远问。
喝了几个月稀饭,变了个样。
郝爱国说。
哈哈哈,那当然,号子里就是咱们这些人的大学。
苏超说。
你看远儿,不也一样,哪还有刚认识那会儿的书生气。
苏超笑眯眯的望着跟人划拳的程远。
成天跟咱们混一起,能学好才见鬼了。
郝爱国说。
酒过三巡,都喝的五迷三道,昏昏沉沉准备散场。
苏超下去结账,老板说头前走的姑娘已经结过了。
十来号人横行在雪夜街道,漫无目的。
干点啥去。
郝爱国说。
咋,还没喝够?
苏超问。
喝够了。憋得慌。
郝爱国摘下眼镜揣进兜里,惺忪的睡眼透着精光。
苏超明白了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