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,啥叽巴大哥,刀子扎进去,照样血窟窿。
牛逼,直接闯进龙升的场子干龙升老板,我服气。
你们没发现,今年冒出来好多新面孔,一个个的,年龄大不,下手都黑的厉害。
……
北郊棚户区,一间赌棍小偷聚集的老澡堂,一群混子闲人躺在床位上喝着免费的茶水,闲谈着道上的新鲜事。
靠门的床位上,黑娃脸上盖着毛巾,翻来覆去,被吵得睡不着。
自从那天目睹公安在老车站附近搜人,他就不敢去城里活动了。
期间去了趟苏超的院子,依然挂着锁。
本想回城东自已的老屋,结果刚回去又听说出了案子。
担心被公安排查牵连,黑娃只好又辗转去了最偏的北郊。
北郊这片儿算是穷乡僻壤,他所在的棚户区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。
很多大烟鬼都寄居在这边,白天拾破烂偷废铁电线换钱,晚上要么赌博要么抽烟。
公安都不爱来这片儿,全是烂人。
黑娃刚出社会时认识一个卖烟土的就住这边,他当时啥也不懂,就跟着瞎混,后来这老哥坏了心肠,把黄土掺进烟土里卖,结果抽死了人。
烟鬼家属堵上门,他还死不承认,最后被悲愤的家属打断了腿,落了残疾,只能收废品捡破烂过活。
黑娃实在没了去处,就试着来找他。
凭借记忆,还真给他找到了当年的棚屋。
只是那个老哥已经死了几年了。
他的棚屋里只有一张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行军床,地上摞着些同样污垢的锅碗瓢盆。
一男一女住在这里,蓬头垢面,浑身散发着食物腐烂的气味。
黑娃说这棚子是他一个老哥的。
女人说这里的棚子没主人,你活着就是你的,你死了就是大家的。
女人也没赶他,行尸走肉一样翻了个身,狭小的床上给他腾开点地方。
她有传染病,别跟她睡。
男人披着脏兮兮的毯子睡在地上,头也不抬。
黑娃一阵犯恶心。
大烟抽到病入膏肓的时候,烟鬼身上都有这种臭味。
黑娃转身走了。
顺着污水横流的泥地找到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澡堂。
问了老板,说能过夜,黑娃就把身上剩下的十几块都给他了。
老板收了钱,说不管饭。
日,那你退我点。
黑娃说。
老板犹豫了一下,说那你不嫌弃的话,我吃啥你吃啥。
你抽烟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