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少林决定暂且留下,看郑红旗谋划了什么大事。
这个先不急,明天咱们再聊。
我今天主要是想见你,跟你聊聊天。
房间闷热,吊扇吱吱呀呀,没什么大用。
郑红旗起身去打开窗户,后腰鼓起一团。
韩少林眼前一亮,猛地想起那会儿顶在头上的玩意儿。
大哥,你哪搞的喷子?
郑红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探手到后腰拔出漆黑的家伙,关了保险,丢给韩少林。
这玩意儿,在咱们这儿稀罕,南方可多的是。
郑红旗俨然一副资深人士的模样。
韩少林还是第一次摸枪,以往只在电影里看过。
我在大西北砸石头的时候,一个狱友是南方人,我这次就是去投奔他了。
那人有手艺,能用车床改发令枪,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进去的。
出去以后还干老本行,在化隆县搭上条私人线,专干这个。
这不念着当年一起挣工分的情,送了哥哥一把。
郑红旗拿过手枪,给他展示枪身。
没枪号,仿五四,膛线拉的那叫牛掰,射击精度不比正儿八经五四差。
韩少林听得一愣一愣,他连土枪都没放过,哪里懂得他说的这些名词。
但韩少林知道这玩意儿意味着什么。
前几天县里刚刚发了涉枪案,听说只是五连发和鸟铳,这就让县里捅了腚,这几天下来,起码有百来号混子被押了回去。
哥,南方都玩这个了?
韩少林很是惊讶,他也知道县城闭塞,但没想到差距这么大。
那倒不至于,动喷子在哪儿都是大案。
这玩意儿,不一定用,但都得有。
有它开路,办事方便的多。
郑红旗把枪插回后腰。
也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诶,对了,你跟那女人是咋回事,我倒忘了问。
你小子现在可以,家里红旗飘飘,外边彩旗不倒。也就现在你年轻,再上几岁,忙得过来吗。
郑红旗说。
没啥,意外,我回头跟你细说。
韩少林不太想提这件事。
随你便,私事我不管。不过你也悠着点儿,外边玩儿归玩儿,但要好好对喜琴,知道不。
郑红旗叮嘱他。
我晓得。
韩少林点点头,跟郑红旗告别。
走出旅社,看到阿发和阿祥就在门口蹲着抽烟,见他下来,两人跟他挥了挥手。
韩少林往筒子楼绕了一圈又出来。
计划好的事没法干了,想起露露,不由心猿意马,直奔王向春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