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黑如缎的发,有些凌乱散落而下,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肌肤,在尚还敏感的身体上,播撒下一阵微凉的触感。
他不说话,楚倾娆却被看得有些发毛。
无论什么时候,她都必须承认……祈晟这厮的的确确是个大妖孽。此刻他赤裸着身子,那肌理分明匀称,完美如雕塑的上半身,便一览无遗地暴露在视线中。因为“运动过度”而渗出薄薄的汗,在月色的勾勒下,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芒。
这模样,比时尚杂志上的模特不知道要好看到那里去了。
楚倾娆看着看着,忽然觉得……自己好像又有点把持不住了……
祈晟显然也感应到了她眼底神情的变化,便好似色诱得逞了似的,薄唇微勾,又要俯身而下。
“不行!”楚倾娆找回自己的立场,坚定地抬手按住了他的胸膛。
为了自己的腰,就是把持不住……也得忍着!
二人连拉带扯地僵持了半天,最后以势均力敌告终:楚倾娆被某只饿狼压在身下,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,才算是替自己的腰解了围。
好容易缓过气来,她转头看向自己枕畔的人,不知为何,却觉得对方今天有点反常。
祈晟原来私底下虽然也不怎么正经,但也没像今天这样,跟中了媚药似的,如狼似虎……
她微微眯了眼,正盯着对方打量,却见祈晟转过脸来,黝黑狭长的凤目骤然正视了他。
他问:“你给容嫔谢罪了?”
楚倾娆自然不会说她这是在蓄力,等着放大招。便耸耸肩,装作无所谓的样子,道:“不就是几句话的事么,算不了什么。我又不会和他们一般计较。”
祈晟盯着她看了看,忽然展臂揽住她的肩,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。
他对着女子的头顶轻轻一吻,低声道:“抱歉,我不会让你等太久。”纵情过后的声音,格外沙哑迷人,低音炮似的,撩拨着人的耳膜。
楚倾娆的心便狠狠漏了一拍。
她其实大抵也听到些风声,得知祈晟这几日为了先皇祭祀之事,可没少费周章。
实则以他的身份,对于这样的事,尽数交给礼部去办就好了,根本不需太过挂怀。然而不知为何,祈晟对此事却格外用心,几乎是事必躬亲,据说前几日还将几个反对大肆办典礼的官员革职查办了。
于是朝中上下再没人敢多说一句。
足见在对方心中,这件事是何等的重要。故而楚倾娆也不想给他添麻烦,毕竟宫里要“死”个贵妃,也不是个容易的事,绝不是说死就能死的。
清了清嗓子,她状似无所谓地“嗯”了一声,与此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。
按理说心理年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,怎么还跟个小丫头似的,小鹿乱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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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日,楚倾娆一旦得了空,便必定直奔长春宫,一耗就是半天。
而因了容嫔那日的敲打,她仿若忽然开了窍似的,不再盛装打扮,重新改换了淡妆素衣,十分乖巧地不与自己那为好姐姐争锋,心甘情愿地做一片碧翠欲滴的绿叶。
容嫔几日不曾见到花妃,后来才知,她祖母病重,便告了假匆匆回娘家省亲去了。
想到对方离去之时,居然连个招呼都不和自己打,还害得她一直闷在屋里,容嫔心中十分不满,便索性也不再听话继续装病了,自作主张恢复了寻常的生活。
如今的她倒是能打扮了,便仿佛刻意不愿输给楚倾娆般,将自己装点得格外花枝招展,艳丽非常。
二人几乎每日都在一处,一个极尽奉承巴结之能事,一个格外享受被着被奉承巴结的感觉,一段时间下来,倒是格外融洽和谐。
于是,待到数日后花妃自娘家归返,听闻的第一庄事情,便是自己的“得力狗腿”容嫔,居然“敌对势力”娆贵妃……姐妹情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