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里依旧阴冷湿暗,只不过那凌乱的茅草上,哪里还有刚才蜷缩着的女子的身影?
再抬头看向墙壁上天窗,上面原本一根根精铁制成的栏杆,此刻早已被人连根斩断,扔在一旁。而那天窗的大小,恰好足够让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进出。
风依旧从外往面灌着,似乎是因为少了阻碍,反而越发大了许多。
初一抬手猛一扶额。
完了!让人给跑了!
她她她她她……她刚才不会是装的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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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与此同时,牢房百米开外的一棵参天古木上,楚倾娆拣了根还算粗大的树枝坐了下来,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。
虽然并没有跑开多远,但借着繁茂的枝叶和夜色的沉黯,已经足以将自己的行迹掩藏得很好。
不远处有火光亮起,一列侍卫步履匆匆地从道旁跑过,脚步起起落落的声音,在这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。然而却终究很快地远去,根本不曾意识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。
毕竟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这个道理虽然人人都懂,但却鲜少人有真正地敢冒风险去这么做。
眼见着他们走远,楚倾娆一颗心这才放下了半截,却又不敢全然放下,毕竟那个更麻烦的初一,还没见着影子。
背脊死死地抵在身后的树干上,她抬手揪住胸口的衣襟,深吸一口气,又吐出,冷汗却依旧如雨般落下,没有半点缓解的意思。
身体里那种异样的感觉,也依旧在一点一点的扩散着。只不过不同于之前情形的是,如今那种异样的感觉,已经不再是间断或者持续的剧痛了,而是一种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出来的……痛痒。
就好比一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来回地爬动似的,那痛痒无处不在,无孔不入,却到底让人抓不住来路,究不清缘由。
而在这密密麻麻的痛痒之下,似乎又蕴含着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之感。若有若无,时隐时现,两者交替缠绕在一起,竟仿若在身体里点了一把火,让她有了欲望的感觉!
是的,楚倾娆发现自己居然欲火焚身了!
这也是她刚才为何匆匆离开的原因。她几乎可以肯定,如果不赶快走,自己一定会把持不住,把那个名叫初一并且长得还不错的小鲜肉给就地办了!
没准连牢房外倒地昏迷的侍卫也不会放过……
抬手用力扣住身下的树枝,楚倾娆在一阵阵煎熬般的欲火中理了理思绪,加以推测,这才算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。
不出意外的话,这身体的原主多半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,平日里那毒一直潜伏着,只会让心口会偶尔地疼上一疼。越接近月中,疼痛越发频繁。
而一旦到了每月中旬十五或者十六,也就是初一反复提到的“望日”时,那毒才算是真正的发作。
其症状……等同于媚药。
妈蛋,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蛇精病一样的毒?!
楚倾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却感觉得到自己的呼吸已经不可控制地变得愈发急促,而额前的汗水,也从原本细密的汗珠,变成了大颗大颗的汗滴,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地打落在自己的衣袍上。
就算她是个在牛逼哄哄的金牌特工,也到底是个肉体凡胎,而且过去的各种特训……特么的也没教过她怎么忍这玩儿意啊!
脑中好像炸开了烟花似的,潮水般的欲望一层一层地浮上全身,又渐次退去。紧跟上来的,却是另一波更为汹涌的欲望……
楚倾娆严重觉得,这时候就算路边突然出现一条公狗,她可能也不会放过了……
不行,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,她吃药要被自己给憋死,得想点办法才行!
这么想着,楚倾娆稍微放缓了呼吸,侧耳细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。在确认周围一片静谧无声,没有半个人影的时候,她勉力坐起身来,准备下树。然而手臂却软软的,全然无力,刚一翻身,整个人就“咚”地一声,砸在了地上。
还好是泥土地,比较软。
却比不上楚倾娆的腿软。她抖着身子跪在地上,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有站起身来,就索性放弃了,只眯起眼,在附近的尺寸之地细细摸索着,看有没有棒状物体……
脑子里如同盛满了浆糊一般,让她根本允不出心思再去顾及第二件事。楚倾娆豁出的想:反正以自己现在的情况,遇身上神,遇佛上佛,只要带把,来谁办谁……跟禽兽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从这个立场上而言,被发现了踪迹也,未尝不是一件坏事。
而正当她专心致志地摸索时,却骤然听见身后想起一个声音。
“娆贵妃,别来无恙啊。”
那声音暗沉沉的,但尾音却微微地上飘着,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戏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