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飞一边打牌,一边戏耍他。
想不起来?那就好好想,我们等着。
你啥时候想起来,啥时候给我们讲。
蒋志红默不作声。
赤条条的,站在一群人中间,像个笑话。
跑堂的路过几次,欲言又止。
四飞他们打牌打了一个钟头,蒋志红就站了一个钟头。
四飞一伙儿打完牌,趿拉着拖鞋进去泡澡。
没人看蒋志红一眼。
蒋志红余光瞄着他们,萌生逃跑的念头。
结果四飞回头喊他。
进来,泡澡无聊,给我们表演个节目。
蒋志红欲哭无泪。
腿都站麻了,挪了一下,脚下一软,跌在床边。
操,讹我?
这可都看着呢,老子没碰你一根手指头。
四飞放声大笑,声音粗野。
跟班们也前仰后合。
许多人都看不过眼,觉着四飞这人挺没劲,跟个小孩儿没完没了。
四飞他们进去了,兴许也觉着没意思。
赶紧跑吧。
你说你,惹他干啥。
跑堂的凑过来低声给他支招。
蒋志红闷不吭声,抓起衣服和油纸包朝门口冲了出去。
结果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。
我操,赶着上吊啊。
被撞得人骂了句。
蒋志红连忙道歉,一抬头,愣住了。
进来的正是苏超。
超、超哥。
蒋志红退后两步,门帘又揭开,程远钻了进来,身后还有四五个小青年,嘻嘻哈哈。
诶,红红。
程远露出笑脸。
苏超也看清是他,白了他一眼。
急赤白脸干啥去,狗撵啊,光屁股就跑。
蒋志红鼻子一酸,委屈哭了。
远儿,他妈太欺负人了。
周围床位上的闲人都支棱起耳朵,偷听蒋志红带着哭腔的告状。
程远脸色一沉,看向云遮雾绕的澡堂里。
得儿,这澡又洗不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