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向春拉下脸,跟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扯了个谎,借来五百块。
还没在手里捏热乎,就被青年一把抽走。
青年收了钱,在条子上添了一笔。
行,你忙吧,我们走了。
青年转身就要走,
等……等等。
我能看眼条子不,咋能十天就五百的利息?是不是算错了。
青年楞起眼皮,在他眼前抖了抖条子。
白纸黑字,签名画押,我们能骗你这仨瓜俩枣。
不是,我不是那意思。
就是放款的那个小伙儿,他说月息五分啊。
王向春赔着笑。
谁说的你找谁去,老板咋交代我们咋收。
你要觉着不对,自已下去核账。
青年不再跟他废话,转身走了。
王向春浑身发抖,又气又怕。
第二天,他去找带他玩儿的那个坐庄的,结果附近的人告诉他,场子已经几天没开了。
他想过去找财务科预支些工资,但是算了半天,就他那点工资,预支一年也就够点利息。
事已至此,他也意识到自已碰上高利贷了。
但钱是他借的,字是他签的,那些人显然也不是善茬,自已这下是捅了娄子了。
王向春心烦意乱,每天魂不守舍,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就反应过激。
妻子察觉到他不对劲,问他出了什么事,他守口如瓶,借口最近有朋友要来家里住,把妻子又赶回了娘家。
妻子心想,你那朋友我也熟的不能再熟了,来就来呗。
于是下班她就没回娘家,径直回了家。
一进门,看到王向春一个人坐在屋里,酒瓶子东倒西歪。
你到底是咋了?
妻子问。
没咋。让你回妈家待两天,咋不听人说呢。
王向春头大如斗。
你不对劲,到底出啥事了,为啥不能告诉我。
妻子追问不停。
王向春压抑着怨愤,推开妻子跑出了家门。
他在夜市摊喝的烂醉,夜市打烊结账,他一摸兜,就几个钢镚儿。
好在夜市老板认得他,酒菜也不贵,就让他赊了账。
王向春欲哭无泪,眼看明天又是清利的日子,他拿啥给清?
王向春旷工了,满街溜达,到下班的时候偷偷摸摸去了工厂。
隔着马路,果然看见那几个青年守在门外。
王向春心想,大不了不上这班了。
正好碰见两个同事,问他咋没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