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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薄灯被他们拉着跑,眼睛微闭,头一点一点地,半睡不睡。
难得安静。
陆净:……
“大爷的,”他骂了一声,“果然是发酒疯。”
三人想赶紧逃,可街上人挤人行进艰难,眼看就要被撵上了,有人清脆地说“这边”,把他们一把拉进了一条隐秘的胡同里。
“谢了……怎么是你?”
左月生满脸惊诧地看着猫在胡同里的白衣姑娘,天女涟。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天女涟竖起食指,放到唇边,示意他们不要说话,贴紧胡同的墙面。
头顶几道风声掠过。
“好了,”天女放下手,回答左月生前面的问题,“我逃出来的。”
左月生和陆净面面相觑,不懂这女人心胸缘何如此宽广……姑娘,刚刚姓仇的可是毫不留情地砸了你的场子诶!你以恩抱怨的胸襟实在令人感动,也实在令人警惕啊!
天女涟轻轻摇头:“天女再风光也不过是个风尘里随人摆布的微萍……如果有机会,谁愿萍无根,随涟摇曳?我既然舍命跑了出来,就没想过活着回去,也不瞒三位公子,在楼中,有人要我刻意接近你们中间的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左月生和陆净下意识地问。
天女涟没直接回答,火龙漫过不远处的画楼,将胡同照得半亮。她踩着如铺琉璃的石板走过来,左月生和陆净才发现她竟然是赤足跑出来的,脚裸上系了一枚青铜铸造的小铃铛,随她的足尖点地起落,发出轻而悦耳的声音。
她不再是垂首跪坐白玉台上的寒月仙子,不再那么完美,却突然变得活生生的,俏丽得就只是名简简单单的妙龄少女。
“你。”
她走到仇薄灯身前,踮起脚尖,专注地凝望他的眼睛,凝望那片掩在长睫下的深黑。
陆净艳羡地吸了口气,酸溜溜地戳了戳左月生,心说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,砸完场子姑娘还愿意眼巴巴地倒贴。
“我告诉你是谁想试探你们,你带我走好不好?”
天女仰着头,哀求,她眼里蒙着盈盈泪光,便是女子也会“我见犹怜”。
“你是在勾引我吗?”
仇薄灯略微有些疑惑地问。
“可你又不好看。”
天女泪光卡在睫毛上,愣是没能掉下来。
仇薄灯刚想说什么,忽有所感,朝胡同的一个方向望去,随即微微一抬下巴:“嗯……好歹要长他那样子吧?”
他?那样子?
看热闹的陆净和左月生突然背上一寒,咯吱咯吱转头,顺着仇薄灯示意的方向看去。
黑衣绯刀的年轻男子唇线抿直,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。
第50章明月孤舟共饮酒
“你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