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还是画的很好。
那更像是一种本能。
她对色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力,除此之外,线条、光影、构图、明暗……
只要她动笔,自然而然就能出画。
很多年的时间里,那对她而言,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途径。
她高兴的时候,鲜艳明灿。
她不高兴的时候,沉郁压抑。
所有无法诉诸于口的心绪,全都倾注在了那些画里。
“我的画不需要很多人喜欢。”
她后脚跟踢了踢地面,语调随性,
“有二哥喜欢就行。”
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画都在陆淮与手中。
那是他一幅幅竞拍下来的,在他们彼此尚未相识的时候。
树的影之所以能迅速蹿红,在国内画坛占据一席之地,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,就在于那些画被拍出了令人咋舌的高价。
他是认可那些画的。
他懂。
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,收藏那些画,甚至数次登门,只为从梅堰清那里讨要到她的那幅《夏蝉》。
这就够了。
这对她而言,已经够了。
她这话发自内心,理所当然,所以语调漫不经心,好似只是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般随意。
然而她不会知晓,这句话对陆淮与而言,又意味着什么。
他看着身前的小姑娘,她的一只手还乖乖蜷在他掌心,微微低着头,散漫地踢着脚。
五月的阳光明亮灿烂,落在她的脸上,细腻白皙的肌肤似是能透光一般。
微风拂过,她细碎的额发飘动,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淡淡的阴影。
他胸腔之下似有什么在涌动,又像是被什么轻轻抓挠着。
似是过了很久,又似只有一瞬。
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,而后手上微微用力。
“阿璃。”
“嗯?”
沈璃闻言抬头。
下一刻,那张清隽绝色的容颜便已经靠近,她尚未来得及反应,便觉唇上传来了微凉的柔软触感。
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盈满。
她微微睁大眼,却只来得及看到他眼底一片深邃至极的深色。
一触即分。
模糊间,她听到他低沉含笑的声音。
“小朋友好懂事,奖励。”
……
沈璃是开车过来的,所以陆淮与就把她买的东西都放到了后备箱,又上了沈璃的副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