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心中的悲愤没有哭出来,便很容易郁结于心,沈夫人本就是柔软纤细的性格,愈发如此。
沈侯爷已经出事,宋绵绵和鱼望舒更不希望母亲再出事。
“母亲。”鱼望舒瞧见沈夫人情绪安定下来,命人送进来安神汤,“您也累着了,喝点安神汤休息一下吧。”
沈夫人当即皱眉,还不等她开口,宋绵绵忙说:“娘,长嫂说的是。”
沈夫人拗不过俩人,只得喝下。
她刚喝完,宋绵绵就递过来一个果脯,看的沈夫人眼眶又是一热,“囡囡,你爹就是这样的。”
宋绵绵忙哄着,“娘,您既收到了信,更要好好保重身体。要不爹爹回来,您倒下了,谁来照顾爹爹呢?”
这话很有用,沈夫人吸了吸鼻子,将眼泪努力收敛了回去。
宋绵绵不吝啬夸奖,“我娘真棒。”
她陪了沈夫人一会儿,喝了安神汤的沈夫人很快就睡了下去。
宋绵绵给了鱼望舒一个眼神,姑嫂俩走到外间。
宋绵绵才说:“长嫂可知是怎样的信,是从何处送来的?”
这封信绝不简单。
瞧见她严肃的表情,再想起刚才宋绵绵一点儿都不好奇信中的内容,似乎对公爹的情况有所了解。
鱼望舒便知宋绵绵知道一些内情。
她说:“是一个小厮送到府门前的,说是你让人送给母亲的。”
“管事说那小厮虽未见过,但因事关你,他不敢耽误,便亲自将信送到了母亲跟前。”
宋绵绵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她的事,表情十分复杂,半晌才说:“信,不是我送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鱼望舒轻声说:“若我先看了信,也定不会叫母亲知道。”
“我已叫人去查,可是……这消息已传的周京人人皆知,怕是再不能寻到散播消息的人了。”
鱼望舒轻轻摇头。
宋绵绵不知事情居然已经发展到这样严重的地步,“看样子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,此举是为了扰乱军心。”
鱼望舒点头,“好在陛下已决定亲征,比这消息传的早。”
说起这个,宋绵绵也冒出冷汗。
是啊,上午陛下说亲征,下午主帅受伤一事就传扬开来,这还算好。
若是主帅受伤先传开,那陛下亲征便落了下乘。
宋绵绵想了想,说:“长嫂,娘性子弱,我在这陪她两天,可好?”
鱼望舒轻笑,“求之不得,我即刻便亲自去你家,把糖糖接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