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向来是事事有交代的,若是有什么计划外的行程都会遣人来告知家里。
今天却没有。
宋绵绵正要让人去问谢渊是什么情况,今晚是否要回来用饭,就见家里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,神色慌张,看见她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般,焦急道:“夫人,出事了!”
宋绵绵心里咯噔一声,面上却不显,沉稳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慢慢说。”
管家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下呼吸,这才道:“夫人,出事了,今天有人敲了京城衙门前的喊冤鼓,指控大人纵容亲眷,为祸乡里……”
宋绵绵一下怔住。
纵容亲眷,为祸乡里?!
她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,抱着谢灵的手也紧了紧,沉声追问:“现在情况怎么样?大人呢?他在哪?”
“大人还在宫里,早朝进宫就还没出来,可这件事已经闹得京城皆知了。”要不他也不能现在就来禀告宋绵绵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上午才敲的鼓,这会儿这事就已经传遍京城。
要说这其中没人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,可就算如此,这里头怕是真没那么简单。
管家想到的宋绵绵也想到了,她脸色一沉,表情有些难看。
她定定考虑三秒,转而将谢灵交给身后的奶娘,“照顾好小姐。”
奶娘不敢多嘴,连忙道:“是,夫人放心。”
宋绵绵转身就往府门外走,“去衙门看看情况!”
如今谢家如日中天,可越是这样,她和谢渊就越是小心翼翼,在这样的情况下决不能出什么差错。
她倒是要去看看,这是哪位亲眷!
小鹿和知梅对视一眼,急忙跟上,管家同样跟着,“夫人,这……”
“看顾好家里,此事不必告诉老夫人他们,免得他们担心。”宋绵绵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自顾自的吩咐,行走速度极快。
管家有些被震住,只得点头,“是,夫人。”
也不必等着套马车了,宋绵绵吩咐车夫从马厩里牵了马出来就直接骑马离去。
宋绵绵赶到京城府衙的时候就看到衙门外被围观人群围的水泄不通。
隐约还能听到人群里的声音,“可恨!实在可恨!”
“别说了,那可是谢家的亲戚。”
“谢家?谢家怎么了?难道还能只手遮天?”
“……”
宋绵绵听着这些声音,表情愈发沉重。
自谢渊为官上任以来,所思所想皆是为民,宋绵绵在他身边瞧的一清二楚,谢渊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好官。
可如今却被人这样编排,她自然难受。
宋绵绵走进人群里,这才看到跪在衙门堂前的正是一对中年男女,看起来像是夫妻。
两人都神色憔悴,穿着破烂,此刻却还跪在喊冤鼓边。
她有些懵。
事情都闹得这样大了,可京城县令却还没召这两人进堂询问情况?
她忍不住问身边的人,“事情发生这么久了,为何还不升堂?”
话音刚落,就看到周围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,“你这姑娘真是天真,这两人状告的可是谢家!京城县令哪敢掺和?不怕乌纱帽保不住啊?”
宋绵绵:???
她拧紧眉头,看了一眼悬在门上的“明镜高悬”几个字,只觉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