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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疑的拢起眉峰,白子霖一边吩咐护士打扫锁门,一边揪着江笙走进诊疗室,跟着丢给他一套干净的衣裤,拉起了布帘。
“别借酒装疯啊!”白子霖对着布帘瞪眼,“我认识你十七年了,几瓶绍兴都难不倒你的,别装疯卖傻的吐在我的诊疗床上,听见了没有?”
等了半晌,没有反应,也没有换衣服的声音,白子霖困惑的眯起眼,“江笙?江笙?”
依然没有声音。
挑高眉头,白子霖上前拉开布帘,望见那张面对窗外黑夜发怔的脸孔,眼底立刻窜过一抹忧心。
“我以为你睡死在诊疗床上了。”白子霖依然是不羁的玩笑口气。
江笙坐在床上,脸上浮起一丝不具任何意义的微笑,“我很想睡,可是我睡不着。”
“所以你来找我?”白子霖缓缓敛去了笑意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李宓要结婚了。”江笙苦笑,“你知道,新郎不是我。”
白子霖眼中掠过一抹了然,“还要酒吗?我楼上还有几瓶珍藏的白兰地。”
“没有用的。”江笙突然抱住头,声音微弱的呻吟,“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……”
“什么样的感觉?”
“像我父亲走后的那种茫茫然……一个人……总是一个人……再多的酒精也麻痹不了我自己……”
像是在抽搐,江笙的双手紧握成拳,仿佛要把全身的悲痛捏碎。
白子霖沉默的驻足一旁,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,不知自己能表达什么。
“她要我祝福她……”江笙忽地抬起头,惨澹的笑着,“你相信吗?她竟然要我祝福她!?”
“我——”
江笙腰间的行动电话响起,打断了白子霖要说的话,眼看好友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,白子霖叹了口气,替他接起了电话。
江笙毫无意识的盯视空中的雨丝,毫不理会白子霖和彼端的对话,身体里的灵魂早已出穷,直到白子霖一脸质疑的推推他的肩膀。
“关若采是你什么人啊?”
“若采?”江笙微微困惑的抬起头,跟着又别开脸,“告诉她我不想接她电话。”
“不是她打来的。”白子霖盯着纳闷抬起的眼睑,犹豫道,“是医院,她割腕自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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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第一道曙光透进这间粉白的病房,明显的看清江笙脸上泛青的胡髭,还有一脸疲惫倦累的沧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