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昭黎却分明看到,他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些什么。
“大哥,你也和我们一起上山吧?”
程逸岸立刻挥了挥手,“泗合山我早就看腻了,你们自己去玩就好,我许久没开工,手痒得很,明天开始做买卖去了。”
众人听了颇为意外。
赵姓中年脸色一沉,“被人家栽赃的事,你不想在天下武林面前讨个说法了?”
“我本就不想,现在更不想。”程逸岸头枕在手臂上,含含糊糊地说,睡意十足。
江娉婷也看出蹊跷,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”
程逸岸不语。
“你一定是探查明白了吧。你想袒护谁?你要为了陷害你的人,背负恶名躲躲藏藏一辈子吗?”
程逸岸无所谓地道:“我本来就没什么善名,做贼的难道还能在江湖上到处招摇?”
柯惠稍一思索,便猜出陷害程逸岸之人,定与泗合门有极大关系,“逸岸,因果相生,报应不爽,有人要陷你于不仁,你何苦再对他慈悲?”
程逸岸抬起头来,眼中已无半分睡意,“这世上总有些人,是你不忍加诸一指之力的,我不信居士不懂。”
柯惠听罢,与他对视许久,终是沉吟不语。
焦航忽然道:“你不能对那人绝情,难道就忍心让你义弟伤心?”
程逸岸睨了霍昭黎一眼,怪道:“和他有什么关系?”这人大大咧咧的,恐怕连什么叫伤心都不知道。
焦航问霍昭黎:“霍兄弟,待得泗合山事了,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?”
程逸岸在心理替他答“回乡种田”,却不料霍昭黎不假思索地大声道:“我要和大哥两个人,光明正大地闯荡江湖,锄强扶弱!”
程逸岸险些被口水呛到:山谷里那老头,都灌输了他什么想法啊?
只听霍昭黎继续道:“我有绝世武功,能锄强扶弱是最好,如果做不到,起码也要用来保护重要的人,才不算白白遭逢奇遇。这世上我最想保护的,自然就是大哥,所以无论如何,定要尽我所能,在天下人面前,还大哥一个清白之身!”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楚慷慨激昂,程逸岸大出意料之外。
除了费道清以外的其余诸人,均看着程逸岸,眼中有说不出的暧昧和促狭。
程逸岸咬住嘴唇不去理脸颊上泛起的红晕,定定看住油灯,目不斜视,“你娘呢?你不管你娘了?”
“我娘会好好照顾自己,大哥却不会。所以我要先保护大哥。”霍昭黎抓着程逸岸的手,无比真挚。